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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玄清(2 / 2)


“外面那两个是颐朔留下的什么术士,不止他们,还有一大批人盯着咱们。”话音刚落,颐渊便推开门走了进来,他自然而然地替柳续压了压被角,再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笑容咧咧道,“大将军,今后我们可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有胃口吃东西吗?我喂你。”

嗯,这只小妖倒是不用回想便认识。

“术士?”柳续拍开那只伸过来的爪子,坐起身来,问道,“你们现在还需要术士吗?”

人人习得咒文保命的年代肯定已经过去了,混战时期,不会咒文就相当于吃饭不会用碗筷,喝水不知道是嘴巴在哪儿。但每个朝代都有每个朝代的规矩,哪怕是再普遍的东西,只要没有了存在的价值,都会被淘汰掉。

柳续当初几乎杀光了异族,后来又有三道城墙建成,他实在是想不出这咒文还有什么流传的意义,更别说以术士身份自称的人了。

这话难住了颐渊,他把眼神投向谭泽雯。

“这东西确实有过争议,甚至挑起过内斗,毕竟它的力量太强,不利于管制。”谭泽雯开门见山,“皇帝舍不得扔掉这把武器,可又恐惧被不怀好意的人利用。文臣和武将因此吵了好几年的架,也没定出到底归于何处,后来皇帝亲自拍案,在深宫内专设术士阁,区分于三司,既保证了咒文不失传,也让普通人没有机会接触这东西……我这样说,你们能明白他的地位吗?”

“大概?”颐渊嘴里一边吧唧一边说话:“不太能。”

谭泽雯翻了个白眼,想起了这家伙没有文化:“深宫建阁,有点类似于闭关,就是不想被外人发现,更不想被朝上那些家伙所管制,把信息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充当皇族最后的保障。当然了,里面人也不能轻易出去,彻底与世隔绝,整天只能对着黄符鬼念,如果说他们什么时候被放出来了,就代表天下大乱,天子要动用家底了。”

颐渊结合自己那歪七斜八脑回路总结道:“懂了,就是颐朔要把盾牌当枪使,想要赚一票大的,同时也捅了篓子,有点招架不住,所以分出一些来擦屁股。”

谭泽雯:“这……差不多吧。”

现在主要的问题是,颐渊和颐朔虽然没有宣称要对着干,但私下肯定没法兄友弟恭地和谐相处了。小皇帝要炸城墙打\黑沙,颐渊不想参合,但这活儿并不是说不干就不干的,上至身家性命,下至吃穿用度,都捏在了这个臭弟弟的手里,他要发疯,颐渊也只能把绳子拽着不能让他疯得太厉害。

“更何况……”颐渊在心底捣鼓一声,眼睛往柳续的脸上瞥了瞥,想道:“他当初明明是想阻止城墙垮塌的,为什么又要答应小皇帝的野心?之前总是梦见他,自己和他到底有着什么关系?”

说对自己的身世和来历不感到疑惑,这是不可能的。

无论如何,颐渊已经下定决定心,他不会就这么轻易放手柳续这条线索,好也好坏也罢,千方百计,哪怕是死皮赖脸也要抓着。

所以,目前看来,在事情彻底无法扭转之前,颐渊只得继续听小皇帝的话,走一步看一步了。

擦屁股这种事情远比嘴上说着麻烦多了,因着柳续和颐渊在鸡宝村大动干戈的时候带上了“伤患”二字,不好意思继续劳驾,术士阁的人更不用说了,那位黑衣人的脸比冰冷,看着就头疼,只要不用打架就不敢叫他们。这么算下来,只有谭泽雯还能“麻烦”,所以从昨晚搬来这个小镇开始,他就变成了一只连轴转的苦命陀螺。

三人没说到两句话,谭泽雯又被叫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对视。

气氛在那么一瞬间变得有些尴尬,颐渊抓住良机,左脚右脚蹬掉靴子就往床榻上一坐,压低声音说:“大将军,这儿没别人,方才说完了正事,接下来说说我们吧。”

柳续长睫一挑:“哦?你我之间能有何事?”

“多了去了,慢慢来,不急着一次性算清,从最简单的开始吧。”颐渊扳着手指头,数起第一件来,“在鸡宝村才见面的时候你对我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什么要骗我?”

他算是看透了,此人瞧上去挺正人君子的,但好看皮囊下包裹的却是烂掉的黑心,当时借着“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的由头,博取同情,先骗颐渊主动交代家底,再唬得小皇帝格外开心。

但这有什么?他装,颐渊更能装,颐渊笑得一脸天真,甚至有点委屈:“你明明说好以后跟着我的,我不准你去颐朔那边。”

话音刚落,柳续就骤然脱力,把自己的身体砸回床头上,撞得口中闷哼一声,他沙沙地浅笑着,大有一副“你继续问,但我只会保持沉默”的态度。

颐渊有些措手不及,脑袋里懵了一瞬,看到他只有腰部以上的位置还算是立着,发丝和衣裳都给揉的些许杂乱,能撇得见那白皙胸口上密密麻麻的刺青,有的甚至蔓延到了脖子去。

“……”

颐渊觉得自己有点发烧。

很好,大将军还会赖皮和色/诱。

“不想说也行,我很好说话的,你如果不想告诉我原因,那就给我说一点你的小秘密,要别人不知道的,二者选其一,这样能行吧?”

颐渊冷笑,心道你真当我是傻啦吧唧没法子吗,迟早把你的老底也挖出来。

又是一阵沉默后,他突然听见了一个词:“玄清。”

“什么?”

柳续道:“我的字,玄清,现在多半没人知道了。”

突然变得这么老实,颐渊反倒有些不适应了,他嘘咳两声,掩盖住已经炸成了一朵烟花的内心,面上仍旧人畜无害:“谭老……谭泽雯知道吗?”

“没和他说过。”

“可以了吗?”柳续又往下缩了缩,将脸埋进枕头里,这次好像是真的累了,将自己整个人都卷缩了起来,“我想再睡会儿,麻烦小殿下出去玩吧。”

剖心掏腹到了这个地步,颐渊本有心追究一番,但不知怎的,视线骤然迎上柳续那张疲惫的脸后,心口立马绞痛起来,疼得他说不出话,默然退出屋子关上门的那一刻,居然有了落荒而逃的想法。

啧,这人好像比想象中更难相处。

当天夜里,颐渊又梦见了那个场景,但有些地方和之前不同了,低矮的视线角度突然拔高起来,周遭无尽的阴冷开始燃起了暖意,像是被无数只点燃的蜡烛围绕着,而最重要的,是自己和柳续相处状态的改变——他主动上前去抱住了这个人,十指插\\进三千青丝间,这原本看起来高大的身体也不过如此,只要他肯稍微用力,能立马将呼吸掐死在怀里。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过得格外悠闲,像是又回到了幼年时期的深宫别院,完全看不出来半丝压力,日子也十分得趣,每天起床,颐渊按例先去“粘一粘”柳续,然后再苟同白貂到处添堵。

三日后,谭泽雯冲进颐渊的房间,一脚将这个瘫在床榻的软虫踹了起来:“你个乌鸦嘴!出事了!鸡宝村的难民突然暴\\毙了几个,有可能和黑沙有关,我先去稳着情况,你立马去叫上术士们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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