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得陆公子一再应允,我便放心了。此行我快去快回,若有急情,可传信于我。”景昭抬脚了却不忘又提一句。
“知道了,尊主快去吧。”童殊耳朵都快要听出茧子了,忙对景昭挥手,道别。
回到旅店,景决已经背朝里睡下了。听见他回来的动静,回头朝屏风后面指了指,意思是水给你传好了。
于是沐浴,更衣。
待童殊洗漱完毕,回到床前时,景决竟是睡了,只是身体还未完全放松,仍有戒备。
童殊绕着屋子走了一圈,于门窗处加固了阵法,再回到床前,景决已经放松了身体,睡熟了。
此床原只有一床被褥,此时景决用了一床,还有一床叠在床头,必定是景决细致,问店家多讨来的。
灭灯,掀被躺下,童殊一翻身,听见景决细细的鼾声,看来今日白天是累到了,童殊勾了勾唇,双手叠到颈下,不出片刻,便也睡着了。
部署周密,要防的没来,却是一夜无事。
次日,童殊是被景决一骨碌起来给吵醒的。
童殊稀松地睁开眼,便见景决已半弓着身子,正要跃过他跳下床。
童殊忙拉住他道:“你去哪里?”
景决看向童殊,眼中现出迷茫之色。
童殊心想:又要开始每天早起“你猜我想”活动了。这是第四天,童殊熟能生巧,已是应对自如了。按经验,每次景决现出这样的表情,便是在想——我是谁,我几岁,我在哪里,你又是谁?
对此童殊手到擒来,他扬着笑脸道:“小叔父,你今天起得好早。”
“你叫我小叔父?”景决跳下床,歪着脑袋打量着童殊。
童殊帮助对方回忆:“昨日你要我沐浴,我已经照做了。你看我——”说着他轻撸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手臂道,“洗的很干净。”
这几日童殊发现,景决其实是能记得回溯以来的事情,只是每天起床记忆翻新,会有一瞬间的懵懂,待景决捋顺了,便一清二楚了。若童殊在旁稍加点拨,这个过程则会更快。
于是童殊每天起床都很卖力地从旁引导,果然,他如愿以偿地看到景决的目光渐渐清明,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景决记起事情之后,非但没有如前几日般按部就班,而是双唇一抿,眼中冒起火来。
这是生气了?一早起来,谁惹了这位小爷?童殊不是第一次面对生气的景决,却是第一次面对如此怒火中烧的景决。
眨眼之间,景决已经从眼中冒火升为火冒三丈,瞪圆了一双眼死死的盯着他。
这怒火烧得莫名其妙,令童殊措手不及,他脑中飞速地捋了一遍自己昨夜做过的事,实在找不出哪里不对,难不成睡个觉还能把人得罪了。他想:我睡相很差吗?
童殊试探着问:“小叔父,你怎么了?”顿了顿,又改口道,“不对,是我怎么你了?”
景决在听到他叫小叔父时微微一愣,再用力的闭上眼,仿佛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要大费周章的思考一番,想了半晌仍是蹙着眉,也不知是想明白没有。而后说出的话更是叫童殊更加云里雾里:“我方才差点把你认成那泼皮了。此事与你无关,你不要问了。”
哪里来的泼皮?童殊昨夜睡得浅,非常确定昨夜除了他俩没有第三个人进过这个房间,那私只有一个可能,是景决回溯至某一件事情了。童殊心想既是直呼对方泼皮,想必于景决而言是敌非友,于是顺着景决的话,道:“此行一路,你我做伴,自然什么都相关。你且说说,那泼皮做了什么,惹你这么生气?”
景决怒目圆瞪道:“他果然昨夜扮作鬼怪来我厢房!我早料到他必有此无稽之举,引他入房,他果然中计,身形败露,被我击伏在地。谁知他趁我扶他起身之际,拉我跌倒,再将我五花大绑,竟还逼我叫他爷爷。明明是他先输,却用这些无耻手段,不讲信用,耍赖无耻,敢又戏弄于我!”
尽管知道骂的不是自己,童殊听了还是觉得脸上一热,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景决所说场景似曾相识。听景决最后说又,想必还有前情,童殊道:“那泼皮之前还做了什么无赖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年底工作太忙了,最近更的会慢些。
催更的两条评论我看到了,于是老母亲克服困难更了~
还会接着更的~
事实证明,评论催更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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