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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心声(1 / 2)


少年并未睡去,双目紧闭,四肢摊软,陆殊将人搂紧了,感到对方抵着他的推拒力道。

他低头看怀里的人眼睫轻颤着,微启着眼,露出浅浅两弯盈盈眼波,腮晕潮.红,映着“八面玲珑”橙色的灯光,好似映了漫天红霞,这般情态似欲拒还迎,陆殊一时起了顽心,道:“你要是个姑娘,我今日便要亲你,给你盖个章,好叫你一辈子也忘不了我。倘若有机会出去,我便去你家提亲,把你娶回家给我娘做儿媳妇。”

少年听此,果然如蒙奇耻大辱,强把眼瞪开,手紧紧抵着,虚弱地推他,陆殊见状立刻解释道:“你是男子,我又不可能娶你,也不会亲你,我开玩笑的,你听不出来嘛?快闭目养神!”

少年这才恶狠狠偏开目光,只是因着毒正发作,恶狠狠变成了软绵绵,反显出几分嗔怒的意味,在陆殊看来愈发显得楚楚动人了。

不过,他也不敢再造次了,毕竟此地危险不宜久留,当下正了色道:“这段路顶上都悬着怪石,不宜久留,得速速离开。你这半个时辰不得劲,我背你走。”

果然又遭到少年的拒绝,不过陆殊压根也没打算与少年讲道理,当下就着半靠着的姿势,将人一甩,两手一捞一扣,便妥妥地将人背住了。

那少年自然是要挣的,陆殊原地墩了墩,做起步状,故作凶狠道:“你再挣,我便不管男女都要亲你了!”

少年抵着他的肩,有气无力道:“你……敢……”

陆殊坏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反正你这半个时辰内毫无反抗之力,我可以为所欲为,你要顺着我的意,我便敬你护你,你要不顺我的意——嘿嘿嘿,你可休怪我辣手摧花手下无情了。”

少年被陆殊气得抵死挣扎,而这软弱无力的抗争如同以卵击石,他大概有生以来也没有如此憋屈与脆弱过,又是急又是气,眼角泛红,冰冷而艰难地道:“下——来——”

陆殊自然是不听的,他哼一声道:“你就认命吧!”说着吹了一声口哨,对引路灯道:“八面玲珑,走起!”

引路灯兴奋地爆出小火花,悬在半空掂了掂,绕到少年的剑柄处,讨好地绕了几圈,往前飞去。

陆殊笑骂道:“你个没气节的东西,见着比你品阶高的宝贝,就这副谄媚相,太丢我的脸啦!”

一个气极,一个兴奋。你顽我挣,左摇右摆的,竟也走起来了。

这一走便是一刻钟,总算到了没有石钟乳的地方,陆殊稍放下心,但见到前方仍是看不到头的黑暗,心又提起来。

此时,少年的手搭在他的肩头,陆殊掐了掐少年的脉,听那脉息虽是微弱,却节奏清明,大约还有小半柱香的时间便能挺过最危险的时段。他试着唤了唤少年,见少年几无反应,此时不敢停下,亦不敢安静下来,怕一停一静少年便睡着了,他双手又墩了墩,将少年背高些,边走边说:“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等了片刻,那少年食指轻轻动了动。

陆殊知道了,于是开始没话找话说。

这条石道又长又黑,好似永远没有尽头。

说不怕是假的,前方凶险难料,陆殊自身难保还背着个人,时刻全神戒备,细微的动静也叫他如临大敌,几次三番下来,早已冷汗连连。

陆殊自小放养长大,登高下水,无所不玩,好几次险些摔死溺死,算起来也是经历过数次生死的人了,却没哪次比这次要叫他紧张,毕竟这次他还管着一条旁人的命,不是自生自灭便能了事的。

陆殊天生一副越挫越勇的性子,此时越紧张他越谨慎,便是一颗石滚落,他也避之迅速,待数次提心吊胆和应对之后冷汗汗透了衣襟,而他也磨平了恐惧,走得稳了许多。

又走了一段,少年的回应越来越少,身体越来越软,陆殊再不敢深入,可又不敢停下来,只好背着少年来回绕圈。

有的人越凶险话越少,比如那少年,人狠话少,极有胆量。

陆殊不一样,他只要克服了恐惧,便是越凶险越兴奋,越兴奋话越多,当然陆殊此时话多更多的原因是为了不让少年睡着,于是便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

“小公子,你别睡啊,我与你说说话。”

“我娘说我是话唠子,吵得她耳朵起茧子,我现在就要叫你试试我话唠子的厉害。‘叨叨叨’,吵也要吵得你你睡不着!”

“我不知你想听什么,你这样的人肯定是不爱听那些胡写的话本,那我跟你说说我的真事罢。我本是不愿与人说起这些的,只是我大概也出不去了,总该把死前把心事倒一倒,好一身轻地去投胎。”

“哦对了,你不能因为我们出去的希望很渺茫,就死在我前头。这地方太恶心太吓人,留我一个人我会吓破胆的!好死不如赖活,多活一刻也是好的,我还等着你醒来一起伏妖,就算死,也得拿上妖丹做彩头不是?!”

“趁着你意识不清,我随便说,你随便听。你要真听清了,也不必记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便是。”

陆殊顿了顿,挑了话头,说了起来:“你不知道,我方才知道你是剑修时,特别羡慕。我从小梦想成为能一名剑修。‘一剑平川一剑分海’这本事没有哪个男孩子不想的。我父亲乃剑琴共修,世人盛赞‘琴心剑胆’。‘琴心剑胆’是把琴放在剑的前面的,我从前也以为父亲是琴比剑厉害,后来听大师兄说,才知道父亲却是以剑修立道,剑术还在琴艺之上,只不过剑出的极少罢了。据说我父亲的剑轻易不出,可只要一出,便要见血封喉。”说起这些,陆殊的语气不由带出自豪和崇拜的情绪来。

接着,他语气一转,却是带了几分沮丧:“不怕你笑话,而我的琴和剑却不是他教的。我的琴是我娘启的蒙,父亲未给我指‘琴师父’,我便一直跟着娘学。说来好笑,我宗以长琴为上选,我修的却是琵琶。我娘说她长琴技艺不如父亲,便教了我她最擅的琵琶。”

陆殊苦笑一声,接着道:“虽然我娘说琵琶‘音广域宽乃古乐之王’,但毕竟长琴最雅,但凡修音律的,莫不首选长琴,有关长琴的曲谱与术法也最多,我自然也免不了这般想。只是我父亲不教我,宗里的‘琴师父’也不敢擅自来教,我便一边跟着母亲学琵琶,一边没正经学着长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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