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方芷慕问她。
“听不懂吗？字面意思，”小太妹被气过头了，这会倒是冷静下来，反讽道，“不过就算是真的，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方芷慕微微皱眉。
小太妹见状，胆子突然就大起来，肆无忌惮：“像你这样没人要没人爱的废物，就该老老实实滚回你的垃圾窝去，别出来丢人现眼！”
她这话一出口，整个教室突然安静了下来。
片刻后，方芷慕开口了，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甚至有些过于冷清：“其实我不是很想用这种方法解决问题。”
她低下头，安静地将袖子挽起，袖子挽了两折，挂在小臂上，微微有些松垮。
“不过现在看来，这方法确实是最有效的。”
因为曾经体会过被暴力和冷暴力的滋味，所以并不希望施加到别人身上。
但是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最快捷有效的方法偏偏就是这个。
若是在现实中，方芷慕还会顾忌一些，然而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情绪被勾动，她突然就不想忍耐了。
烦人。
方芷慕看了她们一眼，眼神古井无波：“看在你们免费送上门的消息的份上，我会下手轻一点。”
……
五分钟以后，红绿黄三人组安静了。
如果说之前还是色厉内荏故作嚣张，现在则是真真正正地安分下来，一个个跟拔了毛的鹌鹑一样，连话都不敢吭一句。
只有方芷慕一如既往地平静，一点都看不出动过手的模样——说是动手，也不过是很小地教训了一趟。
她问：“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方芷慕其实是有些诧异的，在今天之前，她询问过无数人，大家都很明确校草没有恋爱的心思，更别提喜欢的人了。
然而刚刚看这人的神情，虽然是脱口而出，却不像是假的。
“你从哪知道校草有暗恋对象？”
听到声音，小太妹们抱着自己的手臂瑟瑟发抖，尤其是看到方芷慕时，没忍住又抖了一下，总感觉身上更痛了。
头领的黄毛小太妹飞快瞟了她一眼，小声说：“我看见的。”
事情要从上周开始说起。
小太妹和校草是同班同学，一直以来都暗恋着校草，然而校草那么优秀，暗恋他的人那么多，小太妹根本无法被看见，久而久之，脾气就变得古怪，经常做些出格离群的举动，在对方面前蹦跶。
然而并没有用，校草每次见到她，不是皱着眉让人纠正她的仪容仪表，就是扣纪律分。
方芷慕：“……”
可以，这很单身狗。
碰壁了多次，小太妹还是不死心，于是上周她就偷偷地跑到学生会去，试图跟校草摩擦出点华丽的火花。
没想到火花没出来，倒是让她无意中看到了校草在给人写情书。
想起这件事情，小太妹还是咬牙切齿：“要让我知道是写给哪个小贱人的，我非……！”
话还没说完，她便看见方芷慕撇过来一眼，顿时回忆起刚刚的痛楚，整个人哆嗦了一下，语调一变：“……非请她喝奶茶不可。”
这人明明看起来安安静静，为什么性子就这么凶啊？
“确定是情书吗？”方芷慕问。
“我很确定，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你知道校草把信送给谁了吗？”
“没有，”小太妹小声回答，“信封上没有署名，我也不敢太凑近看。结果没写出来多久，他那情书就丢了，根本没来得及送出去。”
“丢了？”方芷慕皱眉，“这么巧？”
倒置世界的班主任说校草在找东西，而前桌说过校草上周丢了东西，现在小太妹的说法也印证了这一点。
串联起来，莫非她要找的，是一封情书？
小太妹打了个哆嗦，飞快反驳：“不是我偷的！校草写完信一直带在身上，只有下午出去过很短一趟，结果就那天下午，他的情书就不见了！”
虽然她也想动手，但是根本没有找到机会。
方芷慕又问了好些内容，小太妹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半点不敢隐瞒。完了之后才敢柔声细气地问：“可以放我们走了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下次绝对不敢这样做了！”
信誓旦旦，就差没举手发誓。
“可是，”小太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方芷慕指了指她们后面，“收拾好就走吧。记得，是恢复原样。”
三人转头一看，地面上一片狼藉，顿时沉默。
早知如此，刚刚就不应该这么放肆。
忙活了好一会，红黄绿三人组终于收拾完毕，准备麻溜滚远。
心里下定决心，再也不搞什么校园小太妹了，出师未捷身先死，太丢人现眼了。
“对了，”在她们走出教室之前，方芷慕想起什么，喊住她们，“虽然你们不务正业，但是怎么说，审美还是要提高的，这种穿搭……以后还是不要穿出来了。”
搞得跟被虐.待一样。
方芷慕曾经听过一句老话，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她现在才能体会到这一点，瞧瞧这群没人管教的小姑娘，审美都扭曲成什么样了？
小太妹们：“……”
不是，这是时尚，你懂不懂？
然而顶着那份“别说了我什么都懂”的目光，她们硬是无法反驳，只能憋着股气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