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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混账(1 / 2)


白浅原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当中。

他这回来秋徵山家,八成是忘了带脑子。

席榷冷眼旁观他的变化,等欣赏够了,才戏谑开口:“白导考虑清楚用哪个新人了?”

考虑个屁。

白浅原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跳下工作台,随手把碗勺一放。

“复述你昨天早晨说的话。”他说。

席榷瞥了一眼放在工作台上的小碗,里面干干净净,半点没有剩余。而白浅原站在他面前,手插在裤袋里,看他的目光中带着审视。

“你的嘴角粘上了土豆泥。”席榷突然说。

白浅原眯起眼睛:“转移话题?”

“真的。”席榷放下屈起的腿,起身走到白浅原面前,目光落在他的唇上。

嘴角靠近上唇唇线的地方,阴影处藏着一点几不可察的痕迹,席榷用拇指抹了下来,在他眼前晃了晃,而后按在他的唇缝上,微微用了点力。

白浅原毫不客气地咬了下去。

他抬眼与席榷对视,被咬住的人怡然自得,甚至用指节蹭了蹭他的脸颊。

席榷平静道:“舔了。”

白浅原的眼角勾出嘲弄的弧度。

他注视着席榷的眼睛,舌尖缠上他的指腹,甚至松开牙关,将它含得更深了一些。

温热柔软的舌裹着纤长有力的指节,白浅原始终看着他的眼睛,将唇瓣也包裹上去,昏暗的书房里响起清晰的吮吸声。

席榷在他舌面上按了按,把手指抽了出来,低下头,却立刻被面前的人挡住。

白浅原伸出右手卡住他的下颌,掌根抵着他的喉结,感受到这个地方滚动了一下,让他心情愉悦地出口嘲讽:“怎么?”

席榷握住抵在咽喉处的手腕,把他的手拿开。

“我不和床伴在床下接吻。”他冷淡道。

白浅原挑眉,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见他掏出手帕仔仔细细擦着手,眼神晦暗,脸上的表情就越发自在。

“最好是这样。”

席榷垂眸看他,继而一笑,略带兴味地舔了舔下唇的伤口。

他有四分之一的俄国血统,瞳色浅淡,眉毛压得很低,眼窝较常人更深,看人时显得深沉专注,笑起来的时候却是灿若流春、眉目生情。

白浅原在心里骂了一声。

而后听席榷道:“今岚和尼克交流过,有想法请你在国内重排《萨伦坡的雨》。”

秋今岚开始进行剧本创作大约在二十年前,刚上大学的年纪,《萨伦坡的雨》严格意义上是她的第二部作品,被导演尼克·菲尔韦德搬上舞台却经过了十年。

十年前白浅原首次执导的话剧,正好与《萨伦坡的雨》同时期上演,只不过一个是小剧场的学生话剧,另一个在大型剧院由专业剧团出演。

“师母提到了年初看过的《一朵云》,但不清楚你近期的工作安排,我不过顺势提了一句——”席榷插着裤袋,站姿潇洒,语气轻松,“你已经抵达L城,似乎是某个重要角色出了问题。”

他顿了一下,挑眉:“他们会自动在脑海中补足其他细节。”

和白浅原的预想没有太大出入,不过,

“别想着模糊重点混乱先后。”他看着席榷露在口袋外的一截手腕,漫不经心地提醒,“不是你提前和老头子说了什么,饭桌上没可能这么巧提到我。”

无事不登三宝殿,有演出的当天早晨特地跑一趟秋徵山家就为和大家一起吃个早餐,席榷还没有那么闲。

“我说了什么不重要,重点在于秋大导演……他从任何角度上,都很期待接下来这台戏。”席榷好心解释,“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实,你苛求演员人选的时候未必没有想到这一点。”

白浅原的视线重新回到他脸上,席榷勾了勾唇角,提醒他。

“没人忘了明年是什么年份,当然,明年距离另一个十年,也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白浅原的神情越来越冷硬。

这件事他心里清楚是一回事,被人直白地点明却是另一回事了。

“话不必说这么明白。”他不想和席榷谈这个。

天时地利,原本蒋序的那个角色几乎是理所当然地落在了席榷身上,白浅原即便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他现在需要席榷,只不过想到他尽在掌控中的模样,还是有些手痒。

“这是你主动要求的。”他说。

“助人为乐,这种优良品质我从小就有。”席榷无所谓,反正这个建筑里除了他们两人,没人会知道白浅原这趟来L城根本不是为了什么请人救场的破烂理由。

白浅原懒得理他,也没再去看他那张志得意满的嘴脸。

离开书房,席榷接通了安德森的电话。

经纪人濒临爆发阶段,席榷接通不到片刻,明智地赶在对方完整叫出他名字之前直接挂断。

两秒之后,署名安德森的电话再度拨了进来。

席榷接起:“好好说话。”

“《争》的制作人答复需要协调导演和编剧的时间,询问你的归国日期。”经纪人语气平稳得像是刚才无事发生,说完这句,停顿了一下。

席榷不太在意:“如实说就是,不用安排接机和住处。”

经纪人接道:“今晚《凯旋》的party你需要出场,时间地点都发到了你的邮箱,剧团那边给你改了明早的行程。”

席榷顺手查了查邮件,答:“我晚些到。”

经纪人继续道:“斯特林导演下周的宴会在你回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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