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阴气……”
沈晟没给他一个正眼，听他满口玄学，嚼着口香糖，嗤笑道：“秦生，马哲毛列了解一下，24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念念。”
“9102年，”沈晟说：“大清早亡了。”
“嗯，我知道。”
沈晟停止嚼口香糖的动作，正眼打量了他一番，以往这类看似披着精英壳子的男人，内里都是独来独往的孤狼，他……他们没有什么正义感，他人的死活只要不与个人利益挂钩，这类商人从来不会插手管事。
他双手环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轻轻地搓了搓。
秦筠闭上眼，在脑子里侧写，还原案发现场，这项技能是捕捉鬼怪过多，从它们遗留下的痕迹，训练出来的能力，灵敏的第六感让他的共情雷达从来都是正确，前提是，一方是非人类生物。
经过十几个小时，空气里似乎还荡着鲜血，那是一种微甜又刺鼻的味道。
沈晟给了他有用的信息。
受害人被碎尸；
为什么凶手要碎尸，它想掩藏什么？
鬼怪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的掩藏这个属于它的秘密？
答案是……
秦筠脑海里的时间线回到了昨夜的时间线，这一刻，他不是他，而是被害人。
被害人与鬼怪一块儿从酒吧的后门出来，两个人勾肩搭背，很快，他们亲在了一起，被害人主动为鬼怪服务，给了他一个超赞的口技……
沈晟没在吃口香糖，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橙子口味的真知棒，含着糖果，看着闭上眼睛，穿着休闲西装，帅气禁欲的老男人，他的面颊，浮上了红晕。
昨晚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共情会面红耳赤？
沈晟好奇！
局里专业的犯罪侧写师已侧写过一次案发现场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凶手留给他们的线索不多，熟悉的作案手法，和难以追踪下落，沈晟想知道，他能侧写出什么不一样的细节。
在共情的世界里，秦筠化身被害人，被害人与凶手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在他精疲力竭之际，他的皮肤被凶手剥开来，在剧烈，鲜血淋漓的疼痛中，活活疼死过去。
沈晟见证秦筠的面颊，从染着红晕，额角渗出热汗，到面色苍白，扭曲，出现剧痛难忍的神情，最后，他唇角发白，整个人喘着粗气，从共情的世界中脱身。
“你看见什么了？”沈晟问。
“我……看见……”
……
……
金乌歇息，玉兔捣药。
钱必是“饿没了”的金牌外卖员，他回头，看着最后一丝夕阳的余晖消失，入夜了，锡山更是人迹罕至。
锡山，申城最大的殡仪馆所在地点。
钱必在半小时前接了一单大单子，路途遥远，配送费高额，出发前他在群里说，自己要去锡山殡仪馆，同事们都笑称，这么晚了去锡山殡仪馆，别是给鬼送外卖，他唾骂了一声，嘟囔，世界上哪里有鬼，都是自己吓自己。
如今，钱必吞咽了一口口水，入夜了，山路不好走，何况，他第一次来锡山，不认识通往殡仪馆的大路，按着导航走，走入了一条泥泞的小路，车子上不去，害得他只好停好电驴，提着外卖，想快速的抄小道跑上去。
“垃圾导航，”钱必骂了一声，山风袭来，汗毛直立。
他看了一眼手机，订单超了十分钟，完了，要扣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