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的氛围就这么被冲破了。
木村右良见司葵的心情看上去还不错,就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封信,双手手心朝上恭敬地捧到了司葵面前,“这是司玥夫人给您的信,本该在您成年的那天给你,但是夫人另外有吩咐,说要是有一天您知道一部分事?情,就让我?把这封信交给您。葵桑,这就是司玥夫人写给您的信。”
信,确实是信,感觉上并不很厚。信件应该在司玥死后被木村右良保护得很好,白色的信封没有一点的污渍,干净、洁白,像一张新买的信封,信封的正中央用毛笔不偏不倚工工整整地写着:葵(亲启)。
司葵单单看着这封信被木村右良以半鞠躬的恭敬姿态举在自己面前,洁白的信封,秀气的字体,司葵突然发现那个生活在别人记忆里?话?语里的司玥此时离自己竟然是这样的近。
“葵桑?”见司葵迟迟不接信,木村右良不由催促道,“葵桑?怎么了?”
被木村右良连催了两次,司葵才像是刚刚反应了过来,伸出手,缓缓地接过了信。
把信交出去后,木村右良如释重负地坐回到沙发上,扯开了紧系的领带,额头上有冷汗数颗,被他偷偷地用手背给擦干了。
司葵没有注意木村右良,她就是低头看着手里?的信,掂了掂又捏了捏,不重,很轻,也很薄,里?面恐怕也没有几页纸。握着信,她有种迫不及待打开的冲动,但是又觉得?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开,她觉得?这种信,应当如同小说里写的那般,找个没人的地方,或是烛光摇曳的地方,寂静、无他人的地方,再慢慢地撕开信封的一端,慢慢地抽出里面的信纸,再慢慢地展开。
面对这份信,想到自己奇怪的想法,司葵觉得?自己魔障了,不就是一封信吗?在哪里看在哪里读,有什么好讲究的,反正是写给她的。
就在司葵要随意地撕开信的时候,木村右良连忙给阻止出声了,“葵桑。你现在就要看信吗?”
看木村右良一脸着急的样子,司葵皱了皱眉,“现在不能看吗?”都把信给她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司葵心里?不免抱怨着。
木村右良又把领带给系端正了,郑重地摇了摇头,“夫人嘱咐了,她说,小葵看信的时候,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点上蜡烛,打开窗户,一阵风吹过来,烛光摇曳的时候,才拆开信,慢慢地抽出里面的信纸,再慢慢地展开,一字一句的细读。”说完,他就收到了司葵古怪的眼神,自己也颇为尴尬地又用手背擦了擦额头莫须有的汗,傻笑了几声,“这个是夫人吩咐的,要不要照做,就是葵桑您自己的事?情了。”他又连做了几个请的手势,让司葵继续撕信。
被木村右良打断后,司葵也没了看信的想法了,在木村右良眼巴巴的眼神下,将信给放到了茶几上。
“木村先生。没看过这份信吗?”
“当然没有。”木村右良立刻反驳道,满脸的不满,在控诉着司葵的不信任。
司葵自然是无视了他的不满,“那司玥妈妈给你这份信的时候,还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又把信拿到手上,她总觉得?那个女人不该就写这么一封薄薄的信给手冢葵。
“有。她说,看完信,有空就去见见宫野长平先生。”木村右良又恢复了以前司葵所见到了斯文正经模样。
司葵挑了挑眉,“有空去见见宫野长平?”
“把这封信带给他。”他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司葵。和刚才那封信的待遇完全不同,这封信是给木村右良一只手随便递过来的,接过信,司葵明显感觉到这封信要比写给自己的那封信厚上许多,信封不是洁白,而是棕黄色的,写在信封上的字龙飞凤舞的,不是用毛笔写
的,是普通的钢笔。
从对待信封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司玥对两封信的不同感情。
相比起写给宫野长平的信,那份复杂的感情外化看来,司葵觉得?自己手里?的那封信,显得感情安静纯净许多。
“上次你不是说只有一封信吗?怎么现在又多出另外一封信。”
“写给葵桑你的,当然只有一封信了。”木村右良含着斯文笑容说完,夹起公文包,就到玄关处换了鞋子,“那半个宫野家族,你是可以安心继承,毕竟是夫人创建的东西。那些东西说是半个宫野家族,其实也就是宫野家族的四分之一家产。如果?你真的不想继承,就去找宫野长平吧。把半个宫野家作为遗嘱送给你,我?想并不会是宫野先生自己真正的想法,这可能就是宫野家族其他的人还没有找上你的原因。”
司葵默然地送木村右良出了门。
两个人站在门口的时候,木村右良快速地看了看左右,飞快地说,“我?马上要离开日本去美国了,下一次见面可能就是你继承司玥夫人遗产的那天。葵桑,自己要小心。宫野寒他是个疯子,不要对他心软,不管怎样,都不要对他心软。”说完,木村右良就架着他的墨镜夹着他的公文包匆匆走了。
握着两封信,司葵看到木村右良的身影一消失,她就快速地进了屋,拿起手机正要拨上宫野崎的电话号码,就看到了来自切原赤也的短信回复。
“小葵。我?没事,不用担心,玩游戏玩过头了,忘了时间。”
司葵面色阴沉地回了一句:知道了。就扔开了手机,在客厅的抽屉里?找到一把剪刀,认真地剪开了白色的信封封口。
作者有话要说:停网了,要停网了,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