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查吧，记得吩咐锦衣卫有些话能禀报他，有些话不能。”
“属下明白。”
“时机不对……”白离愁眉不展。
过了几天，锦衣卫查到赵连和许彦之互通的书信。
“有这封书信，许彦之他们怕是赖不了。嘱咐锦衣卫，立刻前往昭远侯府，捉拿昭远侯许彦之。”
“皇上！”苏清远眉头一紧，来不及阻止，萧怀谨已然吩咐了锦衣卫。
昭远侯府，近百名锦衣卫将侯府团团围住。
许彦之被带到宫内时还提着一个木匣子，“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呵，万岁，你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萧怀谨一纸甩到了许彦之面前。
许彦之装模作样拿起来，“皇上，微臣的私印前些日子被盗，原是府中出了内贼。更查获他冒用微臣名头得了笔不义之财，一气之下一刀了结了他，割下他的头颅，那些脏银全置于里屋。还望皇上下治臣之不查之罪，微臣自请发配边塞，以儆效尤。”
萧怀谨听了这话气得讲桌上的茶盏摔了，茶水和茶叶溅了一地。哪怕溅到许彦之的脸，他都不眨一下眼睛。
“什么话都被侯爷说去了？”
发配边塞，可笑。谁不知道边塞由许镰守着，好容易封许彦之昭远侯，就是为了隔开他们父子俩，以防二人通敌买国，趁机联合鞑靼、瓦刺起兵谋反。发配边塞，到时候杀到京师就晚了。
然而这事不得不罚，可怎么罚，许彦之拉出了个死无对证的替罪羊。
“微臣督管不严，导致百姓受苦，有罪。”
“你确实有……”
“侯爷府里出家贼，是防不胜啊。”站在殿门口的白离也不知何时来的。
“皇上，奴婢……”褚公公被白离以软鞭勒架了脖子，说不出话。
萧怀谨蹙眉挥了挥手。
白离放开褚公公，大步走进了殿里。
“听闻锦衣卫在侯爷府贼人藏脏银处搜到了本王的玉鞭，本王前年丢的好一番找寻，没想到竟被贼人偷去。”白离抖眉一笑，“侯爷，你说按天定朝律，偷盗该处何罪？”
什么偷盗玉鞭，不过是前年许彦之大寿，九王爷府送的寿礼。
白离是料定许彦之为了息事宁人，会糊弄过去，故意找的茬。何况锦衣卫又是东厂出来的侍卫，说搜查到玉鞭是偷盗的就是偷盗的。许彦之亦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惹到白离，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天定朝律，偷盗者当斩其双手，暴尸城外三日。”
“侯爷替本王割了那厮头颅，可本王还是不解气，就想抽他几鞭子，侯爷觉得如何？”
“贼人已伏法，但凭王爷处置。”
“好。”白离把木匣子打开放到许彦之手中，“侯爷托好，别抖，这一鞭子下去抽到侯爷的手就不好了。”
白离话音刚落重重一鞭抽在了许彦之的手腕上，接连十鞭，不偏不倚。
许彦之手腕早已血肉模糊，却始终闷不啃声。
“打也打了，侯爷日后识人擦亮眼睛。皇上，既然贼人死了，圈的地也还于了百姓，赃银一并查封。侯爷闭门思过便是，上了年纪，实在不宜边塞风大。”
萧怀谨虽然心有不甘，但更不可能放虎归山。白离说的‘风大’，意思很明确。
“昭远侯教下无查，姑息养奸。罚闭门思过三月，以平众怒。”
“微臣谢皇上不杀之恩。”许彦之哆哆嗦嗦回了府。
“王爷是不是查到什么？”
“的确，本王的玉鞭找回来了。”白离说完也走了。
金知行看见白离手里缠着一个带血的玉鞭，“王爷这鞭子……”
“哦。”白离这才注意到，“扔了吧。”
此事虽斩了赵连，也警醒了许彦之，但冥冥之中总有一股力量在暗里推动，令萧怀谨惴惴不安。
皇宫内，宫女、太监之间又传言说是九王爷其实是皇上这边的人。还有大胆的人私下议论，皇上和九王爷的关系。有苏大人与皇上的风言，也不外乎这些。
宫里的‘常住客’自是听到了，“那天白离大殿鞭抽许彦之亲自替皇上解气儿？”苏清远那‘亲自’二字咬得极重。
“他只是替被偷盗的玉鞭出气儿。”萧怀谨知苏清远吃味。
“今晚你睡你的正殿，互不干涉。”
昨天还好好的，“为何？”
“皇上是个说谎精。”
“我怎说谎了？”萧怀谨哭笑不得。
“那鞭子是白离送给许彦之的寿礼。”
“好似是有那么回事。”
苏清远杀了个回马枪，“所以皇上是承认白离所作所为给你出气儿的？”
萧怀谨，“……”
“微臣没本事不能替皇上排忧解难，皇上还是睡正殿好。”
萧怀谨特狗腿道：“清远不用替我出气儿，我见了清远气儿都没了。”
是吗？可某人最初说的苏清远是给他添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