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老师？”於臻故意露出震惊的表情，指着自己，有些结巴地问，“叫、叫我吗？”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周围的人，为难地笑了起来，“我比你还小一岁呢，你怎么叫我老师呀。”
“噗。”周围一个工作人员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可妍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哎呀！”於臻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可妍姐，你的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看呀，快快快，赶紧休息一下！”
说着她走到林可妍身边，想要把她扶到自己之前坐的椅子上。
可惜，虽然林可妍年纪比於臻大，但演技始终还稚嫩着呢。
她一把甩开於臻的手，有些生气地瞪着她，语气生硬，“不用了，我自己会坐。”
啊，这是当众不给她面子了。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暗中上眼药，但现在可是明晃晃的不客气了。
於臻瑟缩了一下，有些委屈地看着林可妍，“……对不起，不知道哪里让可妍姐不高兴了，都是我的错。”
林可妍看着於臻，她的表情从生气到愤怒再到别扭的假笑大概花了漫长的十秒。
於臻低下头，快速勾起嘴角笑了笑。谁叫做演员的快乐就是那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她可学不来忍气吞声。
此时此刻的气氛已经十分尴尬，导演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既然可妍身体不舒服，那么我先去拍B组的戏，你正好趁机休息好了。我本来还担心进度，不过现在看来，你们应该找到了对角色的感觉？相信到时候你们的表现会相当不错。”
李导的这番话让林可妍立刻消停下来，於臻虽然觉得明明不是她先挑的事，但也还是闭上了嘴。
毕竟是从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李导有的是解决方法。
可是说实话，他这头也难做人。
本来在李清岚的推荐下，李导确实看好於臻作为女主角，何况作为童星出身，既有演技也有话题性。
然而，谁知道投资方强烈要求将原本定为配角的林可妍升成主角呢？
林可妍的确是一出道就主演了大制作的电视，起点很高，但那是翻拍的，口碑并不怎么样，演技也难以形容，要当一部电视剧的女主角也得实力配得上才行。
电视剧导演的话语权相比电影导演本来低很多，电视剧是靠投资和收视率带来效益的，所以不仅仅是投资方带来的压力，还有演员带来的压力，甚至剧集的体量也让他们无暇顾及那么多。
打磨演员？雕琢演技？在动辄几十集的电视剧里，更是不存在的。
即使如此，这也并不意味着李导就十分乐意接受这样的现状。
过去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交易，但那些演员本身的演技也不差，只是在满足基本条件的同时也把握好了机会而已。
但现在……
私心让李导下意识地纵容了於臻的行为。
哪怕她太年轻也太冲动，并没有真正意识到，这里和过去早就不一样。
但说实话，他其实也是沉溺于过去时光的人之一。
至于於臻在未来会遭遇什么，那就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了。
*
於臻有些懊恼，接二连三的，李导显然觉得她才是搞事情的人。
她看不惯……或许只是因为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不想承认自己的无能为力罢了。
於臻瞥了一眼远处被助理挡住大半个身体的林可妍，又想到周翊铭此时因为拍摄综艺而不在剧组，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於臻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她对自己说。当然，如果有人搞事情，她也是不会任人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