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打了石膏,固定?着不能动,平时几秒钟就能做完的洗手?对现在的西帘来说是个相当麻烦的事,在没有?外人帮助的情?况下,她很难把自己右手?上的血清洗干净。
她索性把毛巾浸湿,洗手?液挤到毛巾上,右手?一点?点?地往毛巾上蹭。
一般来说,如果人处于情?绪失控的状态下,然后发现自己连最简单的事都做不好,情?绪会更?加失控。
西帘却不是这样。
越做不好,她越能平静下来,然后看?着被血染红的毛巾,她整个人平静得不可思议,好像之前那个和卫时迁争论的人不是她一样。
连带手?腕小臂上沾到的血也一点?点?地用毛巾蹭掉之后,她重新拧开水龙头,想把残留的洗手?液冲干净,放在包里的手?机开始震动,古筝铃声响起,有?人给她打电话了。
很快,外面有?人敲门,说:“西帘,是不是你手?机响了?”
西帘没管手?机,也没回答外面的人的问话。她认认真真地把手?冲洗干净,又找新毛巾擦干,才在铃声响起第三?遍的时候,拿出手?机接听。
“西帘,我到医院了,你在哪栋楼?”听筒里传来苏妃玉的声音,连带着喘气和奔跑的动静,“我听说你受伤了,严不严重?”
西帘没说话。
苏妃玉喂了两声,说:“西帘,西帘?你有?在听吗?你在几楼,哪个病房?”
西帘这才把病房号说出来。
苏妃玉应好,说:“我马上就到。”顿了顿,又说,“你一定?要等我啊,我五分钟就能到。”
五分钟后,苏妃玉果然准时赶到。
进入病房,迎面就是传说中的五位男主。很久没见过他们齐聚的苏妃玉下意识挨个打量了他们一遍,打量完才回过神?,问西帘在哪。
卫时迁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苏妃玉刚要过去,看?到那扇紧闭着的门,她想起什?么,脸色骤然变得难看?了。
她想起自己之前有?次给西帘打电话,也是在卫生?间?里,也是反锁着门,也是西帘和她说话,她很久都没有?反应。
难不成西帘也和那次的她一样?
那次她是已经有?抑郁倾向了,甚至还生?出要自残的念头。西帘前几天?才邀请她和他们一起对抗系统,那时候是再正常不过的,这才几天?,居然就和那次的她一样了?
苏妃玉越想脸色越难看?。
她伸手?试了试,果然门从里面被反锁了。
“西帘,”她揉了下脸,让自己表情?恢复正常,才抬手?敲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以往没什?么区别?,“我是苏妃玉,你开下门,我有?话要和你说。”
门应声而开。
西帘脸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哭过还是洗了脸。
她看?了苏妃玉一眼,往旁边让了让,示意苏妃玉进来。
等苏妃玉进去,她关上门,继续反锁。
外面几个男人见状,彼此?对视一眼,却都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把希望放在苏妃玉身上,希冀她能开导开导西帘,让西帘不要再思维钻牛角尖里出不来。
他们没刻意偷听,只耐心地等。
等了十?来分钟,卫生?间?的门开了,苏妃玉搂着西帘从里面出来,说:“西帘想喝奶茶。”
夏洺听了立即说:“叶子露在外面,我让叶子露买。”
说完给叶子露打电话,让买几杯奶茶回来,想想又加了句再买一些甜点?。人不开心的时候,吃甜食能缓解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