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纹的杯里是锈红的酒，伴着殷红的星沙。
一颗冰雕镂空头跟着震耳的音乐在酒杯里晃荡。
宋未来喝的迷糊，头仰靠在沙发背上阖着眼。
莹白的脖颈很招人。
凌晨两点的夜店，有人哭有人笑。
宋未来被吵的头疼，听到经理来问：“宋小姐，是否帮您办理入住。”
她点头。
奈何两桌客人又起了冲突，经理叫来新来的服务生，“我去解决一下，你看好。”
水。
她想喝水。
宋未来揉着头，慢慢坐起身，桌上是酒是水她已经分不清了。
伸出手刚要拿起杯子，手腕被拽住，她被踉跄着拉了起来。
“美女，出去聊聊？”
浓重的酒气喷洒她的侧脸，与其说被搂还不如说被禁锢着。
有手在腰上摩挲，虽然隔着衣料，但宋未来还是觉得恶心。
她讨厌肢体接触，触碰的瞬间就像被粘稠的海藻抚上，湿湿嗒嗒令人作呕。
宋未来浑身汗毛像防御一样，根根竖立，胃里翻腾不止。
服务生照看不过来，根本不知道身后发生什么。
宋未来垂下手，手指伸到极限，用力去够桌上的酒瓶。
“啪”的一声，男人哀嚎出声。
他捂着后脑勺，放下手一看，酒水混着血液满手都是。
而对面站都站不稳的女生，狐狸眼带着寒光，正勾笑看他。
宋未来表面镇定，但她知道身体下一秒就会支撑不住。
经理向这边跑来，她什么都听不清，手摸向酒瓶，看着男人呲牙裂目地扑过来。
一道白影出现，宋未来甚至没看清是什么，男人就被踹倒在地，鼻子磕在沙发扶手上，两股鼻血簌簌地流。
她听到一声清冷好听的“滚”。
宋未来来不及看清对方是谁，力气就像被突然抽走，她双脚一软，马上要和大地亲密接触时，腰再一次被揽住。
随之而来的是令人舒爽的皂角香。
腰间的手在她下一秒想要挣脱时及时松开，换成抓着她的肩膀，支撑她能够站立。
程星河只是帮忙赶走占便宜的人，却不小心变成被占便宜的那个。
把人安置在沙发上，程星河抬身要走，胳膊却被紧抓着不放。
女生闭着眼，像个小动物，凑着鼻尖乱嗅。
程星河静静看着。
手腕内侧被鼻尖似有若无地蹭的发痒，程星河垂在裤边的另一只手慢慢握紧。
他可以把手抽出来，但没有。
宋未来完全不知道自己类似勾引的酒后行为，只是单纯觉着淡淡的皂角香能压下她胃里不断翻涌的恶心。
于是变成一只乱蹭人的猫。
服务生半天没拉开人，又没胆子来硬的。
看他为难，程星河叹口气，冲他说：“算了，我来吧。”
回头看了眼角落里互枕肩膀的俩兄弟，程星河将人带出空城旧梦，往楼上客房走。
怀里的人在他脖颈上乱蹭，程星河痒得无法，只能侧开点头，手向下，警告似的捏了把女生的腰，“别乱动。”
前台小妹递门卡时一脸羞涩，眼神不断在两人间乱瞟。
程星河也懒得解释。
胳膊圈着人，为了避免碰触，他虚握拳，刷卡进了电梯。
感觉腰间的力道消失，宋未来软绵绵地顺着墙往下滑，又在下一秒被托住腰站好。
还是这样舒服！
为了姿势方便，宋未来笑眯眯地抬起胳膊，圈上了对面人的脖子。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因为这样更方便闻味道。
程星河被迫靠着电梯壁。
对面反光墙上，女生右肩后背被撕坏的衣料坠着，大喇喇露出白嫩的肌肤——
和黑灰色的纹身。
不算饱满的翅膀骨架尖上，每一根羽毛都不完整，有的还在掉落。
像是被暴虐，残破又凌乱。
程星河看得有些出神。
脖侧动脉处，突然传来刺痛，和一片柔软湿濡。
从来没有人能这么挑战程星河的底线。
他转身，将人反扣在电梯壁上。
膝盖强硬地顶在作乱搞事人的两腿间，防止她下滑。
宋未来正在自己的幻觉里吃着“糕点”，下巴被带着力道地捏起。
棚顶的灯光刺眼。
宋未来狐狸眼微眯，听到对面人“啧”了声，“你怎么这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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