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什么安排？”
白念雅想了想：“晚上要去参加部门的聚餐。”
陆顾南端着牛奶杯的手顿了顿：“在哪里？”
“我还不知道，学长还没给我具体消息。”白念雅咬了一口三明治，“不过，应该在嘉兴广场那边吧，之前我室友她们就是去的那边。”
陆顾南轻轻晃了晃手里的牛奶，状似不经意间问道：“上次那个俞学长？”
“嗯。”
白念雅没觉得什么不对劲的，诚实地应了：“俞子愁学长，你们还见过几面吧。”
陆顾南垂眸：“一定要去吗，孤男寡女的……”
白念雅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什么孤男寡女，是众男众女。”
陆顾南轻声笑了笑：“那你快结束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白念雅捞着头发笼到身后：“不用了吧，人挺多的，我跟他们一起回去就行了。”抬眸对上陆顾南的目光，她抿了抿嘴巴，“哦。”
陆顾南听她答应，才重新笑起来：“那我等会儿送你去上课。”
“嗯。”白念雅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问，“你不用上班吗？”
陆顾南放下杯子，手搭在餐桌边，眉尾微抬：“这就是，当老板的好处了。”
白念雅瞅了他一眼，凉凉地哦了一声。陆顾南单手撑着腮，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桌子上：“其实还有比老板更自由的职位。”
白念雅抬眸，等着他的下文。
他略有些为难的样子：“但已经给人预订了。”
“哦。”
“你不想知道是什么？”
白念雅喝了一口牛奶，嘴唇上一圈白白的奶渍，面无表情地配合他：“是什么？”
陆顾南凝视着她的眼睛，目光里掺着些意味深长的笑意，拖着腔道：“你的老板娘呀。”
“……”
她就知道。
-
吃了早餐，陆顾南开车把白念雅送回了学校，白念雅下车准备跟他告别的时候，没想到他也跟着一起下了车，她呆了呆：“你干嘛？”
“上课啊。”陆顾南一脸理直气壮地，“走吧，教室在哪里？”
白念雅震惊地盯了他几秒：“我们这节课，可是小课，你不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陆顾南抬眉，“我这么年轻，往你们教室一站，绝对没人怀疑我不是大学生。”
“……”
年轻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白念雅打量了他两眼，难怪他今天出门穿得这么随意又休闲，原来是来装嫩了。
“那走吧，去晚了没位置。”
他们到的早，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来，白念雅在中间给三个室友占了座位，才拉着陆顾南在里面靠后排的位置坐下：“你坐里面，我保护你。”
陆顾南弯着眼睛望着她：“好，谢谢小女朋友。”
白念雅坐下后，又看了他几眼，总觉得不太协调：“你不要坐得这么直，个子太高了容易引起注意。”
陆顾南愣了愣，有些好笑，听话地趴在桌子上，侧着头盯着她的眼睛：“这样可以了吧？”
“可以了。”白念雅摸了摸他的头发以示奖励，“真乖。”
她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幻想过有朝一日摸摸他的头发，没想到真的实现了，心里滑过丝丝奇怪的感觉，也不知道是悠甜还是恍惚。
临近上课的时候，学生三三两两都来了，尽管陆顾南一直低调地趴在座位上，还是有不少人注意到，目光不时往这边瞟。
陆顾南低声在白念雅耳边说：“你在班上存在感还挺高的。”
白念雅想反驳点什么，恰巧慕梓语拿着她的课本过来，目光扫过陆顾南，很快又移开，放下书没说什么就回了自己的座位。
很快，白念雅就收到了一条消息，是慕梓语发的：念雅，今天晚上的部门聚餐你还去吗？
慕梓语是寝室里唯一一个和白念雅同部门的。
白念雅：去的。
慕梓语：那你要跟你男朋友一起去吗？
白念雅抬头看了一眼男朋友本尊，这才发现陆顾南一直在看着她，眼睛仿佛定在了她身上一样，她没忍住抬手捂住他的眼睛：“你等会儿上了课就回去吧？”
陆顾南拉下她的手握在手里：“还要陪小女朋友吃个午饭。”
白念雅飞快地抽回手，压低声音说：“这是在教室，你注意一点。”
陆顾南毫无自觉，侧头倚在臂弯里，眼角弯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白念雅索性抽了本书，铺开盖在他脸上：“你睡一觉吧，下课了我叫你去吃饭。”
陆顾南应了一声，嗓音低沉含笑：“吃完饭，还想去看个电影，逛个街，然后送小女朋友去和别人吃饭。”
“……”
白念雅删掉准备发给慕梓语的话：“陆总，你不要去公司看看你的员工们吗？”
“不去。”陆顾南，“他们哪有小女朋友好看。”
“……”
如果可以，白念雅怕是已经把他拎着扔出窗外了。
白念雅忍了忍，还是给慕梓语发了个嗯。
旁边的陆顾南突然开了口：“其实陆总也不是完全闲着没事做的，只是那些事都没有小女朋友重要，能在手机上解决的，就不想多浪费时间。”
白念雅侧眸，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得让小女朋友知道。”他勾了勾她的手指，“她的老男朋友，不是那种混吃啃老的纨绔大少爷。”
白念雅轻轻地握了一下他的手指，就飞快地收回：“我知道。”
知道你很优秀，所以我才想努力变好。
陆顾南欣慰之际，就又听她说:“大少爷没有这么老。”
“……”
老师在上课铃声响起的前几分钟进了教室，整理好之后就提前开始了上课，因为要照应着陆顾南，白念雅一整节课也上得十分低调心虚，一个问题都没回答。
好不容易平安熬到了下课，白念雅松了口气，还没开始收拾东西，老师就在讲台上叫了她一声。
她心里一惊，“啊”了一声，从座位上站起，走到了讲台边，听老师一说才知道是直系的学长学姐准备做一个课题，想让老师帮着从他们这一级里挑两个人合作，老师觉得她还不错，所以来问问她的意向。
大一的课程轻松，很多证件和学业考试又都还不到时候，所以空闲时间挺多。
白念雅想多参加些课外的活动锻炼能力，什么事都尝试一下，就算失败了也算是积攒经验，于是很快就答应了，从老师那里拿到联系方式之后，她才发现，那个学长居然就是俞子愁。
白念雅回到座位上的时候，陆顾南已经帮她把东西收拾好了，拎着她的包懒懒地斜挂在肩膀上，朝她伸出手：“走吧。”
白念雅只当没看见他的手，应了一声先一步往外走。
陆顾南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收回手，跟在她身边：“老师找你干嘛？”
“说做课题的事情。”
“这么早就打算做课题了？”
“嗯，和学姐学长合作。”
陆顾南替她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等她进去后，才把她的包放在后座上，自己也上了车：“打算作什么主题？”
“还没想好。”白念雅系上安全带，“刚刚加了学长学姐，应该到时候要商量吧。”
“嗯。”陆顾南，“要是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
“你还懂这个？”
“那当然。”陆顾南挑了挑眉，“老男朋友全能。所以——”他拖长语调，微微垂着眼，“现在可以牵手手了吗？”
“……”
白念雅抓着他的手，放在方向盘上：“专心开车，我没买保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