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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九章(1 / 2)


“李容祺,你嗯,还活着?吗?”一声低呵的轻笑与窸窣声过后。

林隋洲咬着?烟蒂握着?手机,慢慢从床上起身,走?到房间的落地窗前。抬手把微敞的厚重帘幕,“哗”的一声扯开到最大。

秋末午后三?点多的日光,透过玻璃,将他投在地面的影子拉得老长。不经意一眼看?上去,像只蛰伏不动的黑色鬼魅。

在他如此事不关己的冷漠戏谑声中,电话?另一头的李容祺却带着?蓝牙,弃掉车子压低帽沿,从容又冷静的回到人行道上。

在人声与车声的喧嚣中,又很快见缝插针的拐入另一条道上。

他没有按林隋洲所说的,在葬礼现场动手。林隋洲想让他被抓住,想借他之?手,把姓薛的推到大众之?下曝光他的恶行,然后自己则不惹尘埃的铲除个敌人。

妻儿以那种方式悽惨毙命,李容祺早就如身在炼狱。他不怕死,可也?不想进监狱,更是懒得再与人斗什么嘴皮子。

他一边往上再往上的奔跑着?,一边喘着?气的对电话?那头的人冷笑:“……林、林隋洲,收起你鳄鱼的微笑。你哪曾替我?想过什么退路,不过我?也?不需要什么退路……”

说话?间,李容祺已来到一处宽敞的天台。他的妻儿在另一个世界里,已经等他太久。

那么个胆小的,娇里娇气又死心眼的家伙。分明母亲都扔下她再嫁了,为什么还要那么的渴望,那么的拼上所有去爱她。

他与孩子呢,在她心里又算是什么。

那个小笨蛋,带着?孩子飞身跃下的时候,心里究竟是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将事情告诉他,纵使拼尽一切,他也?会护她与孩子安好的啊。

止不住的泪从李容祺眼中滑落,他已爬到了护栏上边。

在稳住身体俯瞰大地的时间里,他忽地嘲讽起自己这悽凉又失败的半生?来。

父亲是个会对妻儿施加暴力?的混蛋,母亲又生?性软弱到骨子里。另肯自杀解脱,也?不带着?他逃离。他曾在母亲坟前立下狠誓,这辈子决不做像父亲那样的男人。

他要极积向上的,做人上人与成功者?。他会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对妻儿百般呵护,绝不动她们一根手指头。

他于人海中寻寻又觅觅,终于找到了那束能治愈他的光芒。

她是半夜入院的急性阑尾炎病患,他是她的麻醉师。

她一个人签的手术同意单,难掩害怕的躺在手术台上。

忽地,双眼含泪的一把抓住他手腕,“……那个,能不能拜托个事。如果我?有个万一的醒不过来,拜托替我?转告我?妈妈一声。告诉她,我?很爱很爱她。下辈子下下辈子,我?还要做她的女?儿……”

眼泪滑进嘴里,似咸成柄利刃在割疼割碎李容祺的心。

无数个难以成眠的夜里,他总在想她。是她的死因与仇恨,推着?他活到现在。

“阿祺,我?们以后不吵架,不分开。一定一定要给?我?们的小宝宝,一个幸福美?满的家。”

芝芝……他的小软包,寂寞得等太久了吧。他这就去陪她,让他们一家人在下面团聚的再也?不分开。

泪水模糊了视线之?余,李容祺忽地冷冷一笑,对电话?那头的人发狠道:“林隋洲,芝芝极为心疼阿雅这个妹妹,她从没嫉妒过的希望她也?能得到幸福。如果你没有心,就他妈的趁早放手别害人。芝芝她总是习惯把自己放在最后,从身边人的幸福快乐中吸取养份的活着?。哪怕她惦记的人里边,有一个人活得不愉快,也?能让她感到不愉快。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了,拜托你他妈的做个人吧!”

电话?这头,嘴角扬着?寡淡浅笑的林隋洲,略有遗憾的眺望着?远方,又呼出口烟雾后,才?朝电话?那头的人回道:“李容祺,你能确定人死透了吗?你就这么走?了,万一人没死呢,多冤。这种报复不过是最下策,撕掉他虚伪的面具毁掉他所在乎的东西,才?是最高端最另人感到舒畅的报复……”

在他们通着?电话?的同时,X市的某条街道,正因一起恶性车祸事件,形成了交通堵塞。

看?热闹的议论纷纷,与赶时间的咒骂焦急声响成一片。离得不远的交警最快赶过来,忙着?查看?伤者?伤势,忙着?叫了消防与救护车,忙着?拉起了警戒线,忙着?疏通了拥堵的交通与驱散了围观的人群。

薛正国是在一阵轻晃与低喊的焦急声中清醒过来的。鼻端嗅到的浓重血腥味,让他的精神为之?猛然一震。

这不过是种生?而为人的求生?本能使然,在查觉到视线与思维皆是清醒后。他动了动脖子前后左右望了望,才?呼出口劫后余生?的寒气。

跟着?,整个人便完全冷静下来的攥紧了拳头。只要他人没事,就一切都不再是事。

哪怕此刻他的肩头,还趴着?血腥味浓重,已陷入昏迷的妻子。

“薛S长,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我?们了!护着?您前后的车子都没事,就您这辆被撞了。看?情形,是单独冲您来的。您放心,到处都是监控,人绝对跑不掉的能抓回来。我?们已有人在与交通部门连络,也?有人向上边报告了。夫人呢,有没有怎么样……”

薛正国抬手朝低声着?急的人招了招,那人也?立刻把耳朵隔着?破碎的窗口凑近过来。

“去跟前边的人说,人就不用抓了。再跟新闻部的人打通电话?,让他们立刻把事件与今天葬礼的主人联系上,并发稿子出来。顺便通知下去,我?省预备大力?响应国家的反腐倡廉行动。势必扫清一些黑恶势力?,与贪腐蛀虫之?辈。”

说完,暗道声一群蠢货。抓到人之?后呢,让人把他不为人知的事抖露出来吗。还不如利用这事件,扭亏为盈的来番歌功颂德与粉饰太平。

车边弯着?腰的人连忙点头,“嗯,我?知道了,这就去办,但?您和夫人这里呢?还有夫人,看?情形似乎不太好……”

薛正国扭头看?了眼趴在肩头的妻子,语气里忍不住透出股厌烦来:“不是已经叫了救护车吗,都这样了,生?死由命吧。”

把头隔在他肩上,双手呈着?保护性姿势的女?人。刚从昏迷里坚难挣扎着?清醒过来,却听到从她相携半生?的男人嘴里,说出对她的生?死,如此无情的话?。

就在那辆车子目标明确的从侧面加速重重撞上来时,她几乎呈本能的把他护住。

外边的那个女?人,能为他做到这种地步,连命都可以不要吗?温岚心口一阵冰凉的巨痛起来,很想不顾一切的与他撕打一回。

她忍着?让着?顺着?他几十年,原以为就算消磨了最初的感情,也?有几份亲情在。

却原来,什么都不剩下的没有了。她伤她痛,甚至是在他眼前死去,都已撼动不了这个男人分毫。

锥心般的难受催生?了愤怒与悔恨,温岚后悔当初让他总是笑意满满的纵着?儿子性情里的霸道与猖狂。后悔当初,在他说儿子不能染上污点让人顶替时,慌了神的任随他去操作。

甚至是后悔某年,经人介绍相亲,回到家中对母亲含羞的点头后,把自己关在房里。整夜难眠的,想的全是他。

年过半百之?际,才?猛然发现终究是错付一场。

温岚在浓重的血腥味中,终是忍不住这股痛楚的哭泣出声,并在心底悲痛的呼喊早已逝去的母亲。

薛正国对她发出的细弱哭声只觉厌烦,但?也?控制着?神情将人搂在怀中低声按抚,“救护车马上就到,会没事的。”

只是早己冷却的心,又哪里能抚慰到受伤深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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