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快行至夜府时,牧衣远远的就看到门口一男一女正交谈着。这门口男人还能有谁,当然是今天下午一直关在屋里看账簿的墨郎了。那女子不就是刚刚她帮助过的那个姑娘么。
莹儿忙道:“小姐,小姐,看!我就说那女子不是好人吧。她看公子的眼神都能掐出水来了!”连莹儿都能看出来的事,牧衣怎么会看不出来。
牧衣原本还算淡定的看着那里,可一经莹儿扇风,装的大度立马消散了。我刚才好心帮你,你跑这里来拐我老公。我又不是吃素的。
牧衣大步跑过去,远远便嗲嗲的高喊:“墨~郎~,等我很久了吧。”几个箭步扑倒他的身上。
墨郎怎会不明白她想干什么。对怀里的牧衣微微一笑。顺水推舟,佯装生气道:“这么晚了,还知道回来。”说着便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牧衣在那女子面前拽着墨郎的衣袖撒娇道:“墨郎,我知道了,下不为例就是了。”
看着这一幕那女子脸上可谓是阴晴圆缺变化无穷,道:“刚才多谢哥哥关心柔儿。这位是?”牧衣心想叫的真亲密啊。明知故问啊,刚才那么大声叫的墨郎听不到么?
牧衣笑着道:“墨郎的妻子,夏侯牧衣。”
“原来是姐姐,刚刚才认出真是失礼了。”说着便微微颔首。
“妹妹说是哪的话,你若感觉失礼,刚刚撞到我时就该道歉了,怎么现在为这件小事又这样郑重了呢。倒显得我小气了?”
“姐姐教训的是,妹妹定当谨记。还是姐姐记性好,是妹妹疏忽了。”
牧衣心想,你哪里是夸我,明明是在损我,说我记仇罢了。
牧衣接着道“不过是撞的疼了,身体记住罢了。脑袋还是不中用的,聊到现在,我都忘记刚刚送给妹妹涂的药瓶是什么样的了。妹妹可要好好用,别辜负姐姐的一片心意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说我记仇,我揭你伤疤,很合理。
只见那女子被说的不禁脸色更加难看,面上却还是笑着。
牧衣便觉此女不简单,道“说来还是惭愧到现在还没问妹妹芳名?”
“妹妹名唤上官柔,姐姐可唤我柔儿,哥哥一般便是这样唤我的。”让她吃醋,很好,她还真是就吃醋了。
牧衣暗暗给墨郎记下这笔账,面上笑道:“那我便叫你柔儿了。”不待上官柔多说。就又道:“你既唤墨郎哥哥,那便不要唤我姐姐了,应该叫我嫂嫂,这样才更亲切啊。”
牧衣说完便转头瞅向墨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道:“你说是不是啊,墨郎?”留个后脑勺给上官柔都难受。
牧衣当然也看不到她身后上官柔笑得多么不自然了。
墨郎在旁边刚刚还津津有味的看着他振振有词的小媳妇说话,这会火力转移到自己身上,看着她的表情,立即乖巧的笑道:“你开心就好。”
牧衣道:“那就这样说定了。天色也不早了,妹妹若不嫌弃,今夜不如在夜府将就一晚。”
牧衣现在是非常想让上官柔离开他们家的大门口的,这便是直接赶人了。她想,上官柔就算再无耻,总不至于在人家新婚第二天就住进来吧。
上官柔好歹还要点面子,柔声道:“不用了,我这就走了”。说完连拜别都忘了,就直接往对门走去,衣袖底下,手里的药瓶仿佛要被她捏碎一般。随后她便消失在对面府邸。
对,你没有看错她就住在对面。
牧衣看着对方府邸上方赫然写着“尚书府”三个大字。这才想到父亲当时调侃的说过:“夜府对面是尚书府。众所周知,尚书府千金可是思慕小侄已久了,可人家不喜欢她。这姑娘也够可怜,爹不疼,人不爱的。至于他爹那个东西,就更一言难尽了,适当帮衬点就可以。”
牧衣现在想起父亲的话,冷笑一声,想:这女子可不简单呢,一来就给我个下马威。父亲,这回你可看走眼了。这朵桃花别说帮衬,连躲开都不行了。
牧衣随后对墨郎道:“墨郎,风流债还真不少呢,这才结婚第二天,都找上门了。”
墨郎只是看着她,仿佛在说,我也不想的。牧衣没有办法,何况还是在府门口,一堆人在旁边,只好进府回屋再解决他的桃花债了。
牧衣丢给莹儿一句:“你先回去吧。”便拽着墨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