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石柱上放置的无字牌位早已消失不见,此时,上面摆放着那个银球。银球表层密密麻麻的雕刻着花纹,花纹神秘又诡异。
余然率先开口道:“白鸽来信了。”
夜子墨手法熟练地打开银球,将里面的纸条抽出,淡黄的纸上写着几个黑字,右下角印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白鸽。
夜子墨念道:“蝶衣,于尚书府与尚书密谋。不日离开。”
夜子墨随后用内力将手中的纸条揉搓燃尽,将其后“我将久居尚书府,三日后城东破庙见”铭记于心,不再与几人细细道来。
少风咬牙切齿道:“今天上官英身旁的丫鬟就是白冰,我永远都不会忘了她。现在看来,不会认错。”
余然目瞪口呆,当年她虽并未亲眼看见灭门惨案,但是从那之后,所有人都讳莫如深。
不知是这纸条上的消息触动大,还是灭门凶手近在眼前触动更大。
另一男子连忙问:“白冰也在这里?冤家路窄,今天要聚齐了。”仿佛无处宣泄愤怒般,用手掌一拍石柱。石柱抖一抖,吓得石柱边的那只松鼠,逃命般的慌忙乱窜。
此男子身着精练短衣,卷发披散,一编绳在后随意梳拢,整个人有种散漫在内。发起怒来,杏眼圆睁。
有种比血缘关系还亲近的人。对夜子墨来说夜君便是,不是亲哥胜似亲哥。是长兄如父,是难熬岁月里的守护与陪伴。
夜子墨道:“哥,白冰动不得。”
“蝶衣此番直接现身尚书府,想必有大事发生。倘若动了白冰,必定惊动他们二人,到时后果难以预料。无面此时仍不知身在何处,他还在虎视眈眈着盯着叶凌阁,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余然握着夜君的手忙道:“子墨说的是,蛰伏十几载,怎能因小失大?”
天大的仇恨只能忍着。
夜君反应过来道:“冲动了,接下来怎么办?”
少风亦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提议道:“挑拨离间?”
尚书大人与蝶衣一主朝政,一主江湖。虽是无面的左膀右臂,两人却都看不起对方。虽表面和睦共处,背地里没少戳脊梁骨。这是双方当事人都知道的。
无面也有意让双方势均力敌,达到唯我独尊的效果,在内部已经不是秘密。
夜子墨道:“做好防护。网织好,该收网了。”
今日宴会后,余然并夜子墨二人前往书房谈话。
牧衣本能一酸。她自己已经与墨郎将近一个月没有促膝长谈过。本想花费半月准备妥当,向他邀功,让他吹捧,正好再两人花前月下一番。却不曾想那只白眼狼,直接与别人聊到亥时。想都不曾想起过她这夫人,见余然次数都比见她多。
自己就这么不像内人么?还白白担心他一天。
牧衣越想越来气,把手中那束可怜的花枝当成夜子墨,使劲□□踩踏。意图发出心里的委屈。
牧衣转念想到,你可以睡书房,那我睡莹儿的卧房有何不可?就将你晾上一晾,好让你知道我有多重要。
牧衣转眼跑出了卧室,向莹儿的卧房奔去。
密室内,夜君站于一道石门前对众人道:“等我消息。”
又对余然嬉皮笑脸的喊:“媳妇,等我。”
余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我单身。”
夜子墨将食指的银色指环插入石门旁的石缝内,一转一推,石门大开。
石缝位于烛灯之下的孔隙内,一般人不会想到区区小缝,竟会是这庞然大物开门的钥匙孔。
女人有时就是口是心非,他人说他喜欢她,甘之如饴。当事人说他喜欢她,就不那样顺然的接受了。
夜君见石门打开了,向余然送去一个飞吻,转身向门后走去。
余然这时才大喊道:“我等你回来。”不舍与担忧涌上心头,口是心非也会变的。
那人背着他们拜拜手,消失在门后。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人生圆满相聚,总是不长久又让人怀念的。
莹儿被夜晚来临的小姐惊醒道:“小姐,莹儿好困哦”一哈欠重重打来,倒头继续睡。
牧衣轻语道:“莹儿怕黑,小姐来陪你睡觉的。”
莹儿迷迷糊糊的道:“不怕,不怕的。”
牧衣直接脱下鞋子,不脱衣服,向着暖和的被窝钻去。
这冰凉的触感,莹儿着实一激灵,醒了一半。
牧衣又道:“小姐说莹儿怕,莹儿就是怕的。小姐陪你睡。”说罢,从被窝里使坏的搔着莹儿的痒痒肉,一来一往,两人都不困了。
两个姑娘悦耳动听的笑声传入寂静的夜空,今晚或许也不是很冷。
夜子墨回到屋内,不见牧衣。只见满地残花,一片狼藉。忙出门寻找。
夜子墨在这一刻,内心是慌张的,四肢是冰冷的,无感几乎尽失,大脑都要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