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悠将自己的衣服全部丢进洗衣机,洗完又烘干后,换下了陆绍越的浴袍。
等做完这些,时间已经接近五点,屋外依然黑色迷蒙,寒意甚浓。
夏悠悠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关掉了客厅里所有的灯光,只留一盏暖色的香薰灯,在暗色的环境下发出微弱的光芒。
冬日的清晨霜深露重,夏悠悠的车子被蒙上了一层水雾,她用雨刮刷了几下,看见眼前的那栋大厦,不由呆愣了良久。
回到夏家别墅,正好遇上了准备出门的夏砚章,夏悠悠微微纳闷,开口道:“大哥这么早去哪里?”
“接你。”
“你知道我昨晚在哪里?”夏悠悠带着小心翼翼的语气问道,透过昨天的那通电话,她相信夏砚章应该知道,不过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昨晚就揪她回来。
“你说呢?”
夏砚章虽然只长她八岁,却是个操心的家长,担心她早恋,担心她被人骗。
昨天夜不归宿,而且是跟陆绍越孤男寡女地待在一起,夏砚章明知道这情况,还任由她在外面待了一夜,简直是匪夷所思。
既然夏悠悠回来了,夏砚章就收住了步伐。
夏悠悠有一点点的心虚,导致她根本不敢直视夏砚章锐利的眼睛,扯开话题道:“早餐准备好了没?我饿了。”
夏砚章吩咐了厨房开始准备早餐,自己则绕到沙发上坐好。
虽然不动声色,可是夏悠悠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上凌厉的气势,像个做错事的学生,端端正正地坐好。
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标准的挨训姿势。
夏砚章的目光在她身上轻飘飘地掠过,冷嗤一声:“在外面野了三年,这套流程倒是一点没忘。”
“大哥,我可以解释。”
“姑且说来听听。”
“我昨天就是被贺元洲那厮给坑的,非得将陆绍越往我车上塞,我下回见到他绝对不饶他。”
夏砚章慵懒地垂着眉眼,情绪平淡地说道:“你不会找个车流量大的路段将他推下去啊,那样你大哥又可以在都城横行霸道了。”
夏悠悠:“……”
“大哥,是不是有点心狠手辣了?妹妹我不想蹲牢狱啊。”
夏砚章横了她一眼:“以你的聪明,想甩掉陆绍越不过分分钟的事情,就看你愿不愿意。”
“我当时可能智障了。”夏悠悠为自己辩解,但是对上夏砚章睿智的目光,又不着痕迹地迅速避开。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夏砚章也没深究这个问题,话锋一转说道:“昨天博瑞的情况我知道了。”
“他们找你告状了?”
“他们有那个脸到我面前说这件事情吗?昨天是你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待他们有了戒心,你的麻烦就来了,博瑞看似一塌糊涂,但是人脉资源还是不少的,你如果想一心留在博瑞,就要有心理准备。”
夏悠悠蹙了蹙眉头:“他们拿我当乳臭未干的毛孩,完全视我为无物,我不施施下马威,真当我是纸片人。”
“你这回做得挺好,就该给他们一个危机意识,懂得适当的收敛。”
夏悠悠不像夏砚章浸淫商场多年,她就是看不惯这种中饱私囊的行为,简直将夏砚章跟夏氏集团当冤大头。
或许他们当初为夏氏集团出过不少力,可太容易到手的利益也让他们的心腐化得厉害。
厨房通知早餐好了,夏砚章就跟夏悠悠坐上了桌子。
夏老太太正好醒来下楼,看见兄妹俩,笑得一脸和蔼慈祥。
一家人融洽地享受了一顿温馨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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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绍越一早便到了公司,像是料到了这种情况,他前脚刚到,八卦的贺元洲后脚也到了。
陆绍越眉宇间是惯常的疏离淡漠,对他视而不见。
贺元洲丝毫不介意,噙着笑问道:“昨晚如何了?”
“没如何。”
“我冒着生命危险给你制造出来的机会,你就用这三个字回报我?”
“还要我打块牌匾挂在你办公室?”
贺元洲在陆绍越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疲倦,暂时收起了戏谑,问他:“你昨天一夜没睡?”
“头疼。”
“是头疼还是因为悠悠?”
“下回别弄这些无聊的把戏了。”
昨天他的确是偏头疼犯了,不过司机早就在外等候了,可是当贺元洲看见夏悠悠忽然出现的车子,架着他就往她车子的方向去。
贺元洲吊儿郎当地架起了腿,姿态随意地笑了笑:“你要是不肯,我拿枪顶着你也没用,口是心非。”
陆绍越手上的动作稍顿,又投入了工作中。
同样身为鼎越的大股东,贺元洲就悠闲得多了,待在陆绍越的办公室玩着手机,忽然问道:“你知不知道悠悠的微信昵称叫什么?”
陆绍越懒得跟他玩这种幼稚的你问我答游戏,贺元洲就自问自答:“俏皮小甜心,也就她敢用,今早起来看见这个昵称评论我的朋友圈,还真是受宠若惊。”
“反正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贺元洲:“……”
扎心了老铁。
“不过也比你的待遇好,你连被评论的机会都没有。”
“你要是就这点追求,我劝你早点离开鼎越。”
贺元洲老神在在地笑了笑:“怎么觉得你有点恼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