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留办的手续齐全,在上任前,也不忘申请了回家祭祖的假期。学子高中之后都会有假期,都会回家祭祖,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季留的东西不用他自己收拾,他去吏部的时候,就吩咐了这次随行的小厮,小厮名叫张勤,从他上私塾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伺候他。小时候,他在私塾里读书,小厮就在外面跟着听课,所以小厮认识的字也不少。
等季留从吏部回来,张勤已经把东西收拾了,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一些书和衣服之类的。书已经放在木箱子里,有下人挑着担子。下人有两名,都是人高马大的汉子,是陈家给他的,等他中举之后,陈家就把下人的卖身契也给他了。
张勤见季留回来了,不由的问:“大人,怎么的如此匆忙,今天就要启程?”之前大人吩咐他整理行行李的时候,他就好奇了,不过大人赶着去吏部,所以他便没问。
季留:“离家已久,我甚是想念家中的人,再者,上任刻不容缓。此番回家之后,我要在家中停留数日,你先去肃州琼安县,打听一下那边的情况,免得我上任的时候两眼一抹黑。”
张勤:“是。”心里则担心不已。跟着原主一起念过书的张勤对大庆国也是有些了解的,肃州在大庆国的北方,是穷乡僻野之地,而琼安县是肃州最穷的地方,整个肃州距离京城可所谓远之又远。
皇帝把季留外放去那里,就是来个眼不见为净。虽然说季留因为不行的问题拒绝了指婚,当然不用他拒绝,知道他这个情况,皇上也不会指婚了。可是到底让公主丢了脸面,比如说……公主看上一个不行的男人。
皇帝的小心思季留自然是明白的,这也是季留想要的结果,他也想距离京城远远的,要避开那个公主。
张勤:“大人,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季留走吧。
张勤:“出城门的时候,在客栈停上一会儿,小人去准备点吃的,好带在路上吃。”
季留:“嗯。”原主在皇上指婚之前,他在大家心中的形象一贯是好的。除了神童的名声之外,其他不好的名声一点都没有,原主很会经营自己的名声,这也方便了季留,不用费心去搞名声了,不然自己变了,肯定得要合适的理由。
张勤:“是。”
……
吕母从科举的时间开始,几乎每天都在村门口张望。吕家溪比较偏僻,几乎家家户户条件都不怎么好。一个村子百来户人家连个似模似样的读书人都没有,最多就是认识几个字,在镇上酒楼做事情的。
但是,在几年前,吕庆考中秀才之后,吕家溪在这十里八乡就出名了,尤其是这两年,因为吕庆的关系,有些家里稍微有点宽裕的,也舍得送孩子去私塾了。即便是不考功名,多认识几个字,进来去镇上当个账房也是好的。
科举的喜报已经来过了,大家都知道吕庆中了状元,各处的小礼都已经送来了,至于大礼自然是等新科状元回乡祭祖的时候再送。吕家人对这些个事情毫无头绪,就算之前吕青考中举人经历过一次,再来一次还是畏手畏脚的,不过好在陈琼之是秀才之女,秀才之女、举人之妻,在这里也算是个人物了,所以待人接物,她是没有问题的。一切的礼物都被她拒了。
“奶……娘说回家吃饭了。”一个壮壮的小男孩跑到村门口,小男孩虎头虎脑的,长得很是可爱,把爹娘的优点都集中了起来。
小男孩大名就吕经年,小名叫镇宝,今年五岁了,是吕庆和陈琼之的长子,在吕庆19岁那年出生的,而吕庆今年才23岁,23岁的进士,可见其才华。
吕母:“奶奶还不饿,再等上一会儿。”
镇宝坐到他奶奶旁边,村门口不缺大石头,都是摆着给人坐的:“我肚子坐的饿一点,待会儿可以多吃几块肉。”他似模似样的道。
吕母听了,忍不住笑。她摸着宝贝孙子的头:“那你再多吃几块,把你爹的那份也吃了。”
镇宝:“爹爹不在,我自是要代替爹爹吃的。”从爹爹离家之后,每天都代替爹爹吃,他的小肚子都变成大肚子了。镇宝叹气,属于小胖子的烦恼。
镇宝:“奶,我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吕母:“应该这两天就回来吧。”
镇宝嘟起小嘴:“奶,你每次都说这两天,已经过了好几个这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