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秋千上拥抱,亲吻,一起看落日余晖洒满天际,看繁星银河遍布满空。
这些回忆,通通是美好的。
即便刚开始,他的故意折磨,故意玩弄现在回想起来也算是一种美好。
可后来,那日他得知阿宁不是沈莞宁的消息,又得知阿宁是因为沈莞宁才死的,回到水淼阁,他亲手拿着她的手毁了那些她以为是爱的玫瑰。
慕怀姜心底一片混乱。
他的心脏有种被钝刀剥皮的痛苦。
纠结在两种情绪中难以出来。
他向来不会被感情所困,可这次慕怀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床榻上昏迷了一阵日的沈莞宁悠悠转醒。
她睁开眼眸,看着床榻上的慕怀姜异常的冷静。
当慕怀姜的目光在沈莞宁脸上聚焦时,他怔了一下,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醒了。”慕怀姜原本松垮坐着的身子,坐直问道。
沈莞宁没说话,她动了动胳膊,伸手挽起衣袖,看到原本白皙光滑的手臂上,被蛇啃咬的无数牙印。
方才在梦中,她还一直被蛇追着咬,她怕极了。
慕怀姜看到沈莞宁眼角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滑落。
他的心脏窒息一般的难受。
“没事了。”慕怀姜道。
沈莞宁一时间无法缓过神来。
她有些哽咽,没法答应慕怀姜的话。
“本王答允你,日后不会让你再落到如此田地。”慕怀姜沉声道。
沈莞宁忽地又想起王玉书说,慕怀姜两年后便会病逝。
哪来的什么日后,日后不过也是短短两年的时间。
他何以会护着她一辈子。
沈莞宁哭的伤心,她抬眸看着慕怀姜哽咽道:“你不是要杀了我给阿宁报仇吗?又何出此言?”
慕怀姜的脊梁骨像是被人戳了一根极细的针。
他的确对沈莞宁说过那样的话。
他将手攥了攥,无法回答沈莞宁的话。
沈莞宁不知此刻慕怀姜是何等心境,她不敢得寸进尺,怕惹怒了这疯批,便道:“如今我醒了,你若是瞧见我烦,便让雪珠和红莲来接我过去吧。”
水淼阁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榻。
慕怀姜又不愿和她同床,她亦不愿。
她在这躺着,慕怀姜便没有地方睡。
与其如此,不如送她回去。
“不烦。”慕怀姜沉声道。
沈莞宁抬起眸,眸底闪过一抹诧异。
“你安心在这养病,等好了再说。”慕怀姜再次补充道。
他想,或许是因为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吧,所以他会对沈莞宁心有所愧。
他并非是全然冷血无情的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若在那之前他知道沈莞宁早已有身孕,他一定不会那般对她。
万事都要等,现将孩子生下来再说。
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慕怀姜的如鲠在喉,他说不出更多的话,亦没有勇气告诉沈莞宁,孩子没了的事情。
“你叫太医来给我诊过脉了?”沈莞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