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主动隔离了?”李沙摸不着头脑。
似是感受到气氛不对,苗妙用力拽了一把他胳膊,取过化妆水道谢,顺道赶他们回家睡觉。
“再不回去天都亮了。”
薛临也离开,铁皮门哐的一声关上,留阮新一人窝在沙发里。他呆坐一会儿,揉揉眼睛起身去洗漱,回卧室的途中,不经意看向客厅那面墙。
彩带拼着“恭喜阮神两次获得普朗克奖”闪闪发亮,在那之下,隐约透出着一个老旧的相框。
相框里放着一张全家福,左右两边都被撕掉,白边泛黄,只剩中间端坐的清秀小男孩,乖乖地笑。
阮新看了一眼,睡意全无。
他坐回书桌前,拉出第一层抽屉,在最深处摸到一个装饼干的铁盒。铁盒叮叮咣咣响,里头是把小钥匙。
阮新用小钥匙打开最下层的锁,柜子打开,一股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泛黄的日记本,硬壳封皮,翻起来吱吱嘎嘎,第一页用钢笔写着:“高能所研究员阮博鸿”。
嗡——
光脑屏幕亮起。
阮新把日记本放到一边,划开腕表。淡蓝色的光幕上,显示着来自苗妙的对话框。
[苗妙:你还好吗?]
[阮新:还好]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苗妙:你刚回来时候,我看你和那位薛总好像闹别扭了。]
阮新在对话框中输入:他生气了。
想了想,又删掉。
[苗妙:不介意的话,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回事]
[阮新:不介意的,就是……我说不清楚]
[苗妙:那这样,你把今天你们出去后发生的事儿都跟我讲讲]
阮新就跟她讲自己怕过独木桥,薛临拉他过钢板,薛临说他钓鱼,薛临好似生气抛下他,却又在钢板对面等他。
[苗妙:你讨厌他吗?]
[阮新:不是。]
[苗妙:你喜欢他吗?]
[阮新:不是不喜欢。]
半响,苗妙问了一模一样的问题:[你为什么不直接了当和他说清楚,你再别来找我了,我没和你交往的意思。]
阮新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苗妙:你别慌,我觉得这很正常。]
正常?
[苗妙:假使一个人天生耳聋,当他听到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一定也说不出这是怎么回事。]
阮新怔怔看着这句话,心头一个想法像春天的嫩芽,悄悄生发,试探这个世界。
[苗妙:你追过恋爱番剧吗?言情小说也行,晋江文学城那种。狗头.jpg]
阮新郑重其事思考片刻。
[阮新:没有,但几年前一个学妹跟我提过,是不是还有什么耽美?]
[苗妙:?!?!]
[阮新:?]
[苗妙:嗯没关系……我能冒昧问一句,你的父母健在吗?]
阮新瞟了眼笔记本,在对话框里输入:
健在。
过了一会儿,他微颤的指尖又落在光幕上。
[阮新:只不过,我们不会再相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苗妙,一个不愿透露爱好的正经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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