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临走前可有说些什么?”
老仆摇头。
“那她们走了多久?”
“约莫有一刻钟吧。”
连家通往宝文书院的路有两条。
一边是狭隘的小巷,七拐八绕的,但是条极短的近路。
另一边是宽阔的街道,好走,却要绕很远的路。
得知她们走的是大街,时姈催促车夫加紧速度去追人。
人走了,老仆刚要关上门,身后有人狠狠拍了下他的脑袋。
“你个老不中用的,姑娘方才明明是走巷子路,哪里是往街上去!”
老仆被打得懵了下。
“走巷子的?”
“是你给姑娘开的门,还问我?真白嫁了你个蠢笨的!”打他的老妇狠狠白了他一眼。
“你方才就没认出来那马车是敬国公府的?那姑娘肯定是荣安县主,她跟孟家千金最近可是结了死仇的!回头她找不着姑娘,肯定要来找你麻烦!”
老妇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奇怪,怎么记得她们走的是小巷子呢。
老仆有些茫然地摸摸脑袋,关上了门。
罢了,反正姑娘也要去书院的,应该不怕找不到人。
***
狭隘的巷子里,停着辆不大起眼的马车。
样式普通,也没有徽记。
车夫就站在不远的地方放风,防止有人靠近。
孟秋瑾跟连姜坐在矮榻上,中间隔着一方小小的茶几。
“中元节早上,你去了畅园游湖。”
孟秋瑾抬手握着一支玉簪子,看着连姜的眼睛,放轻了声音,语气蛊惑至极。
连姜怔怔坐着,瞳孔放大,有些失神地跟着重复。
“中元节,我去畅园游湖。”
“你看见时姈要抢孟秋瑾的花灯,还抓着她的头,往树上撞。”
“对。我看见了,是她……”
“是谁?”
“是荣安县主……”
连姜乖乖重复着孟秋瑾方才教过她的话。
只要搞定了连姜,就不会再有人知道畅园湖一事的真相。
孟秋瑾挽起唇角,忍不住露出一抹满意的笑。
“……她故意伤害孟姑娘,结果自己掉进了湖里,都是报应。”
连姜喃喃地重复着孟秋瑾的话,最后一个字刚要落下,外面突然传来车夫的惊叫声。
下一刻,马车被撞得猛烈晃动。
孟秋瑾没防备,狠狠撞在了车壁上,手里的玉簪子滚落在车板上。
连姜更是迷迷糊糊从矮榻上一头栽下去,额头撞在翻倒的茶几角上,发出痛呼声。
车内一片狼藉。
孟秋瑾顾不上去管连姜,到处翻找掉落的玉簪子。
这时车门突然被人大力撞开。
“连姑娘?你怎么样了?”
时姈一脸担心地冲进来,像是没看见一边趴在地上的孟秋瑾,直接奔到连姜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连姜有些晕乎地按着额头,眼神飘忽了好一会儿才有了神采。
“荣安县主?”
她看着时姈,又看了眼四周,眼神有着茫然与疑惑,“我怎么会在这儿?”
“我听说你被不认识的人给强行带走了,担心你的安危,便赶来找你了。”
时姈转头去找“元凶”,看见孟秋瑾的瞬间,她眼神变得怪异起来。
“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