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敛深深看她一眼,抬手表示同意。
时姈让护卫松开手,让那少年说话。
“你说我害了你们兄弟两条命,我给你机会说明白,别等你回头真死了,又让人拿你当话头来辱没我清白。”
“你荣安县主还有清白可言?”少年微抬起头,冷笑着往地上吐了一口土。
时姈才发现,别看这少年穿得一身贫寒,土里土气的,他竟是意外地生了副好相貌。
“我家境贫寒,父亲在三年前病死后,母亲就丢下我和弟弟改嫁出京了,为了养活弟弟,我在街头给人写字为生,谁知你荣安县主,见我生得好看,竟是要逼我为你裙下之臣,入了你的私宅卖皮肉!”
众人皆是哗然,想不到时姈是如此……奔放且喜好掠夺之人。
看向她的眼神顿时多了一些难以言说的意味。
时姈:……
她能说没有吗?书里压根就没这一段啊!
少年还在愤怒而痛苦地诉说:
“我不从,你便想尽各种法子威逼利诱我,恰逢弟弟生了病,数夜高烧不退,你就用此威胁我,让我四处求医无门,连买药的钱都没有!你怎么能如此歹毒!漠视人命!就为了比我就范!”
时姈脑袋都疼了,她硬着头皮,小心翼翼问了句:“你弟弟,可还活着?”
“可能活着,也可能死了吧!没关系,很快我就去陪他......”少年神色一顿,突然就又笑又哭起来,像是疯了一般。
“连你一道!”
他蓦地低吼起来,宛如一头疯狂的野兽,在地上死命翻滚,可惜护卫的力气比他还大,将他牢牢制服在地上,无法动弹半分。
时姈没再问下去,起身去找傅敛,拜托他派人去找葭倚过来。
葭倚很快赶来了,在听时姈说了事情的经过后,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时姈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压低声音问:“他......你是不是真的威胁他去了?”
葭倚跟着压低声音,连叫冤枉。
“婢子没威胁,就是按着姑娘的吩咐,和他谈条件去了,哪里知道他骨头那么硬,宁死不屈的。”
时姈:......
竟然还真有这回事,原主这人简直是......怕她摔不死,处处给她挖坑!
“你知道他家住哪儿吗?”
葭倚点点头。
时姈悄声对她吩咐几句,葭倚面色顿时大变。
“姑娘,那可是你的保命丸......”
“别说了,赶紧去做就是!”
时姈打断她的话,态度坚决得很,葭倚扫了眼周围人投来的恶意目光,急得一跺脚就跑走了。
此刻的场面多像她刚刚穿来的那一刻,在畅园湖边。
众人厌恶和讥讽的眼神仿佛连绵不断的雨珠打落在身上,她之前做的努力几乎在一夕之间打了水漂,前功尽弃。
时姈一咬牙,朝着傅敛突然跪了下去。
“咚”的一声特别响亮。
众人皆是一惊。
崔意和潜心堂的几位先生都闻讯赶来,恰好瞧见时姈下跪的一幕。
傅敛坐在护卫搬来的一张椅子上,头顶撑开一柄遮阳用的大伞,他垂眸,淡淡望着小姑娘的头顶。
“县主这是何意?”
“荣安想求殿下饶了周翰一条命!”
“你认得他?”
时姈没回答,直接从掌心翻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就往臂上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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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敛:原来媳妇儿喜欢这么重口味的~若有所思.JPG
时姈: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