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籇闻言,十分好说话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麻烦老板了,我去别家看看。”
说完杨籇转身又往外走,走到门口,一脚跨到门外时,老板喊道:“等等!”
杨籇回头看着他,似笑非笑的。
老板一咬牙一跺脚,“行,三块就三块!但有一点,你如果就要几个,就当我没说。”
杨籇大长腿几步就到了柜台前,笑道:“放心,我大老远的来一趟,就买几个不亏死了。”
他指了几个看起来还不错的款式,“这几款都说是一样的价格吧。”
“哎呦。”老板看到杨籇指的最后一个后,眼睛都瞪圆了,“其他的可以一样价,这款可不行。这款三块钱给你我就真亏了。”
老板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杨籇其实也知道不行,这款虽然同样是电子表,可无论是款式做工还是包装都比其他的好上不少。
“那你说多少钱,你得给我个实在价。”
老板想了想叹了口气道:“我跟你说,这款除了我家店其他店可都没有,不过看兄弟你是真想买,六块你拿走。”
杨籇“噗嗤”一声乐了,“老板你可真会开玩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这样,咱俩打个赌,如果别的店真没有,我白给你五百。要是别的店有同款的,你白给我五百,怎么样?咱俩签字画押,白字黑纸写这。”
老板嘴角抽了抽,“这,这就不必了吧。再说了,国家正在严打赌博,咱们这……”
杨籇从柜台里,拉出个椅子出来,坐在柜台前,“老板,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已经在这里逛了几天,做了几天调查了,你们这条街各家店都有什么款式,卖多少钱,卖的怎么样,我虽然不能说了如指掌,但也差不多。譬如斜对面和从你这往后数第五家,他们的家的款式跟老板你这的差不多,我去那买也一样。”
老板认栽,“哎呀,你这小兄弟,年纪不大,心眼挺多。五块给你,但别再低了,再低我说什么都不卖了。”
最后,三元一块的、不同款式颜色加起来,买了四百块,五元一块的买了四十块。至此一千四百全部花干净。
老板看他买这么多,眼角眉梢乐开了花。
其实杨籇知道,别看老板在他面前卖惨,其实除了不了解行情的真冤大头。老板给别人的价格,跟给杨籇的也差不多。
讲究的就是薄利多销。
来之前,杨籇不了解行情,以为他一个挎包就能装进去,万万没想到,走的时候拎了个蛇皮袋子。
赚了一笔的老板,眼睛都笑弯了:“我就提前祝兄弟你生日兴隆,再来照顾哥哥的生意。”
“行。”
等出了批发市场,蛇皮袋子换成了直达屁股的大背包。十个一串,四十串整整齐齐码在背包里。剩下的那四十个最贵的没地方了,就放在挎包里。
为了安全起见,杨籇将硬座的票退了,换成硬卧。虽然价格贵得让他咧嘴,但至少比硬座安全一点,他待着也舒服一点。
换了票还剩下些时间,杨籇吃了饭,去羊城的商店转了圈,买了不少吃的--那么贵的硬卧都买了,不差这么点钱。
杨籇彻底想开了!
既然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夏天,更要对自己好点了。
硬卧的车厢明显要比硬座清静的多,味道也要好不少。
杨籇觉得就凭这一点,他这卧铺就买值了!
杨籇的铺位在最上面,他将背包甩上去,随后自己也上去。
将背包放在最里面,杨籇躺下去,没两秒又爬起来。
他揉揉鼻子,将枕头扔去一边,从挎包里掏出衣服三叠两叠,垫在脑袋下。
伸手从大背包的小兜里,掏出一本书。旅程太长,这是杨籇专门买来打发时间的。
《基督山伯爵》
没等杨籇翻两页,其他卧铺的乘客也都到了。
做火车最怕碰到带婴幼儿的乘客,那么小的孩子,晚上万一哭闹起来,一个车厢的人都不没法睡觉。
这次杨籇的运气挺不错,没碰到。
不过等到他晚上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高兴的太早了。
对面中铺的大哥,打呼噜那叫一个响。
杨籇下铺的一个小伙子后半夜实在受不了了,过去把中铺大哥给叫醒了。
“大哥,你这呼噜也太响了。”
大哥清醒后,跟全车厢的人道歉:“对不起,那你先睡,等你们睡着了,我再睡。”
车厢里的人见大哥态度还挺诚恳,也就没多说什么,躺下的躺下,睡觉的睡觉。
杨籇也闭上眼睛属羊,还没数到第一百只,熟悉的呼噜声又响起来。
等他们探身过去,就见那大哥没躺下,身体靠在车厢上,脑袋一点点的,他老人家坐着就睡着了。
车里人:“……”
还能怎么办,只能自认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