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澜郡主哭过之后,就大嚷着要一醉方休,她只得舍命陪君子。
“你说,你要怎么帮我?”清澜郡主把杯中物一饮而尽,半边身子都趴过桌面,与容静秋面对面,就差扯着她的衣领追问了。
容静秋知道她现在半醉半醒的,不过她还是认真地道,“这么多年来,你狂追不舍,可有进展?”
清澜郡主打了个酒呃,眼里有几分伤感地道,“未曾。”这才是最伤人的地方。
“大禹治水的故事,郡主可听过?”
清澜郡主点点头,这个故事三岁孩童都知道,她怎么可能没听过?
容静秋起身扶她坐下,“堵不如疏的道理,不如我教你吧?”
清澜郡主愣了愣,喃喃念着堵不如疏这四个字眼,人都有点发怔了。
容静秋亲自执壶给她斟酒,然后示意她看。
清澜郡主看过去,只见容静秋的酒壶一直倒,一直倒,杯中酒都溢出来了,她忙喊,“太满了,都溢了……”
容静秋依旧不停手,任由美酒从杯中流到桌面,再滴到地上,“你看,过满则溢,你的行为就是这样。”
清澜郡主若有所思地看着容静秋平静的面容,半晌,方才道,“是我追得太紧了,他才逃的吗?”
容静秋不答,而是脸凑近清澜郡主,笑道,“不如你来喜欢我好了。”
清澜郡主愣然地看着面前这张雌雄莫辩的脸庞,眼睛闪了闪,她之前是一叶障目了,现在似乎有点明白容静秋话里的意思了。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门被人用力地推开,金三一脸着急地大踏步走进来,看到两人靠得极近地饮酒,而且清澜郡主脸蛋红扑扑的,显然已经半醉不太清醒了。
他皱眉上前分开靠得过近的两人,不悦地看向容静秋,“你干嘛灌醉她?”
容静秋没答话,清澜郡主就不客气地一把推开金三,张开手维护新认识的朋友,“你要干嘛?金三,不准你欺负十七。”
容静秋在背后探头朝金三无辜地笑了笑,“郡主心情不好,拉着我陪她喝酒,我哪敢不从?对了,金家表哥你怎么过来了?”
金三原本有些着恼的面容,在听到容静秋发问后,看了眼打着酒呃的清澜郡主,然后又忍不住道,“听说容家大表妹病情加重了,我……”
他觉得是他的罪过,所以才急着过来找容十七问个清楚。
容静秋正色道,“三姑娘的病情确实是加重了,金家表哥,你看你这事闹得?”随后就是尴尬的表情。
哼,金三休想心安理得。
闻言的金三果然满脸都是担忧和羞愧,若不是他没经过深思就跑来给大表妹招惹来清澜郡主这个麻烦,大表妹也不会病情加重。
清澜郡主回头眨了眨眼看着容静秋,她不是好好地在跟她喝酒吗?果然,这人就是会撒谎。
脑子顿时成了一团浆糊,她立即醉昏在容静秋的怀里。
金三看傻眼了。
翌日,清澜郡主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厉害,侍候她的俩侍女颇为陌生,不像是容静秋身边的大丫鬟。
一问之下,才知道这是九皇子赐下的,一个叫红裳,一个叫绿袖,说是容公子吩咐过来侍候她的。
她这才不再追问,心安理得地让人服侍更衣梳妆,等打理妥当后,这才随那俩侍女准备走到花厅去吃午膳。
是的,她一觉睡到大中午。
结果,一出门,就看到了金三等在门口处,看到她时,一脸的幽怨。
她却是睁大眼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而此时的容静秋却是在修水利的工地上,两眼圆睁地看着一身白衣仙气飘飘的赵裕背着手站在那里,愣了愣后,她就笑了。
昨天她还念着他呢,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君子报仇十年太晚,只争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