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这么问,也不想明白,我确实没有与七皇子勾结,至于他何时来的,我压根都没有印象。”清和郡主有些烦躁地又解释了一句。
“你当时昏过去了,所以没有看到他出现,是他打昏了二姐夫。”清澜郡主解释了一句。
容静秋也顺口把关于清娘被接走的事情也简单提了提。
清和郡主一听,面色就阴云密布,然后脸扭曲地骂了一句,“这小贱人,这都弄不死她,等着瞧,我迟早会弄死她。”
容静秋实在看不惯清和郡主这歇斯底里的样子,不该为了一个男人如此失去自我,她忍不住道,“清和郡主,恕我说句难听的话,今日你把那个清娘给弄死了,明日还会再来个红娘或者叫什么娘的女人,只要宋仪宾不改本性,这些女人都会源源不绝地出现,只凭你一人,你又能弄死多少个?”
这些问题的根源都在宋仪宾的身上,不去找根源解决问题,那么再怎么做都是枉然,只会凭添自己身上的罪孽。
清和郡主不吭声,清澜郡主却是看得怒火上升,上前一把拉起好姐妹,“算了,你跟她说这些做什么,人家压根就听不进去,我们走吧。”
低着头的清和郡主没有看她们起身离去,而是突然幽幽地开口,“你们是特别看不起我,对那样一个男人死活不肯放手。”
正要踏出屋门的容静秋和清澜郡主顿时停住了脚步。
此时的清和郡主起身踱到窗前,她的两眼没有焦距,明显没有在看窗外的秋景,“我只是不甘心,我拿出一颗真心对他,并且不嫌弃他出身寒微下嫁于他,我还记得那一年春游时,他温柔地将我头顶上的落叶给轻轻地拿下,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我不能让他好过,我不能让他与那贱人双宿双飞,不然我死也不甘心,你们明白吗?”
她突然转过头来,看向容静秋和清澜郡主,两眼燃烧的是熊熊的烈火,不烧尽一切不罢休。
清澜郡主突然看到的是曾经对金三苦苦追求的自己,那时候大家都劝她放手,可她那么爱金三,她如何会甘心收手?
直到她遇到了容静秋,在她一番巧舌如簧下,她才会以退为进去争取金三,可是在那个过程当中,她方才懂得爱一个人是不应该失去自我,惟有先爱自己,才能让别人爱上自己,这也是她俘获金三的不二法宝。
“傻,二姐姐,你真傻。”她抛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容静秋只是轻叹一声,“这又是何苦来哉?清和郡主,那个男人真的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跟他耗下去。”
“不管值不值得,我都不会选择这个时候放过他,不然我会日夜睡不着觉的。”清和郡主眼现疯狂地道,“我死也要把他拖到地狱去。”
容静秋不再说什么,毕竟现在说什么清和郡主也是听不进去的,她不惜毁灭自己也要报复背叛她的丈夫,那是她选择的权利。
飞蛾扑火,又何尝不是自我的选择?
这么一想,她不再纠结在这上面,好也罢,歹也罢,只要将来不后悔便行。
可是好姐妹清澜郡主却是闷闷不乐,她在一旁逗了好久,她方才开心笑了出来,随后她一把抓住容静秋的手,“你将来可不能学我那二姐姐,我不想你变成这样疯狂没有理智的人。”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变成那样的人。”
清澜郡主闻言笑了笑,“我都想好了,如果将来三哥哥背叛了我们的感情,那我就不要他了。”
容静秋笑了笑,没有说清澜郡主此时的想法有些天真,清和郡主与宋仪宾之间还没有孩子,所以诚王爷才想让女儿和离,若是有了孩子,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接下来,她彻底撂开手不去管清和郡主的闲事。
离宫宴的时间越发近了,容静秋也要回定远侯府做准备,这就不得不与小姐妹说再见,清澜郡主舍不得她,但并没有强留她,而是亲自送她家去。
两人没有再选择骑马,而是坐在马车里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然后就清澜郡主就咋呼了一句,“三妹妹,你快看,那是不是七皇子和朵拉公主?”
容静秋这才凑到车窗前,随着清澜郡主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七皇子不知道说了什么,朵拉公主开怀大笑,然后朵拉公主吃的糖葫芦不小心把糖浆弄到了唇角处,七皇子居然不避嫌地掏出帕子给她抹干净嘴角,再看朵拉公主时,她的脸上浮起一抹嫣红,而这行径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京城民风说保守也并不十分保守,男女这样走在街上倒也不会让人侧目,但说开化嘛,那就见仁见智了,至少这样当众擦嘴角的行为,谁看到都会露出鄙夷的神色。
这动作本身并没有多大问题,但关键是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不然众人的口水都能把人淹死,谁又能真的做到离群寡居?
“七皇子的行动之迅速让我惊叹。”容静秋道。
对于朵拉这样单纯的姑娘,七皇子那些招数估计还没有使完,她就会先投降了,要不然那蓝家姑娘又岂会珠胎暗结?要不是被哄得心花怒放,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丑事来的。
“这七皇子真是惊险。”清澜郡主颇为看不起这种利用女人的渣男,只是看朵拉公主的样子,应该是陷入爱河了,她也不想去自讨没趣。
看样子,两国联姻是势在必行了。
容静秋没再说什么,虽然朵拉公主说与她还是朋友,但朋友之间也不是什么都能说的,如果她现在到朵拉公主的面前说七皇子不可靠,估计她会被朵拉公主喷一脸,恋爱中的女人总是不可理喻的,当场立即友尽。当然如果朵拉公主也别有用心,那么这两人就是一拍即合,就更没有外人多嘴的份。
清澜郡主不再多看,而是把车窗帘子拉上,轻呼息一口气,“看来日后我们与朵拉公主打交道的机会会很多,我要祈祷她跟七皇子将来一定要情比金坚,不然我的耳根子怕是清静不了。”
“你可不要吓我?”容静秋想到上辈子金三娶的小周氏,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她抓住她抱怨个不停的样子,现在想起,还会头疼不已,最怕听人家夫妻不和顺的事情。
“你怕什么?到时候你都嫁到江南去相夫教子了,她就算要唠叨也找不到你。”清澜郡主白了她一眼,“可怜的是我,在京城跟她抬头不见,低头见,她若有个不顺心的人吐露心事,那一定是我,完了,我可以预见将来耳根子不得清静的样子。”
说完,趴到软垫上故意“嘤嘤”出声,看得容静秋嘴角一抽一抽的,很想说,姐妹,你的戏演得太过了。
不过转而一想,这两人国情不同,生活习惯不同,将来少不了会起摩擦,这就需要一个倾诉的人,一个调节两方矛盾的人,清澜郡主无疑是最适合的那一个,此时她满脸同情,在心里默默地为好姐妹念了声“阿弥佗佛”,愿佛祖保佑好姐妹的耳根子一定要清静。
后来,容静秋终于知道,佛祖对于她的祈愿灵验了,而她才是那个耳根子不能清净的可怜人。
那会儿,她欲哭无泪,当然这是后话了。
只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她此时并不能预知命运的转轮终究要回到原点。
清澜郡主哀叹了一会儿,就把这事给撂开了,反正现在担心也没用,等真的发生了,她再来担忧也不迟,遂又开心地跟容静秋讨论起出席审宴要穿的衣裳。
容静秋对这事不太上心,反正她对宫宴没有半分期待,穿什么并不重要,只要不失礼就行了。
说起这个,她又想起了上辈子额尔泰在宴会上力举千斤鼎无人能敌的事情,其实堂堂大安王朝岂会没有这方面的能人?只不过谁都没想到额尔泰会突然来这一出,情急之下,就算有能人也来不及寻。
她要不要把这个消息提前卖给赵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