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刀俊转念一想,也许也不是没有女人喜欢张明达,怕是他有段刻骨铭心,海枯石烂的感情过往,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于是,刀俊也没有在继续再往下说,去深究。不过心想,以后一定要记得打听一下他的感情经历。难说,真会得到一个好故事。
“听说你救过李坤的命?”
在调查罗刚被杀的案子时,专案组驻扎在平阳所,一大群人在休息时就天南海北的聊。那时,刀俊曾听人提起,在抓捕一个连杀三人的持枪犯罪嫌疑人时,张明达曾替李坤挨过两枪。
一枪穿过右肺,一枪打通胃,差点没把命给丢了。
“没有,哪是我救的他,是他救了我。而且你不知道,那都是我自己犯的错,活该。”
听到刀俊这样问,张明达翻过身,也把枕头竖起来,慢慢靠到墙上,睁大眼,深沉而安静地看着天花板,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
令刀俊感到意外的是,一会之后张明达竟然掀开被子,脱去睡衣,指着右胸部和左上腹部两个红褐色的圆形疤痕,说,“这件事谁问我,我都会说清楚。你看这里,这里,就是我替李坤挨的两枪。”
“可我还应该挨两枪,这里,这里。”说着他又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悠悠点了两点,非常用力,胸肌都深深凹陷了进去。
“但是这两枪打在了李坤的左肩关节上。这就是他现在右手残疾的原因。”李坤说得眉头都皱了起来,“不幸之中的万幸,我们谁都没有死。不然,我就是个罪人了!”
张明达说完,咬着牙关,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痛苦。
“被你说糊涂了。你替他挨了枪,他又替你挨了枪,那就是互相救。怎么别人说是你救了李坤,你自己又说是李坤救了你,到底怎么回事?”
刀俊抓过床头柜上的眼镜,一脸懵地望着张明达。
张明达蜷缩起膝盖,肘部顶在上面,双手用力地抹了抹脸,怔怔地看着前方,说,“这事不复杂,一说就明白。”
“那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那个犯罪嫌疑人的名字叫李曦,坏得很,抢银行,抢劫,强奸。”
“不光光在我们县作案,而是遍及整个市,闹得人心惶惶。是省厅A级通缉犯,通缉了一年多都没有抓获,算是个厉害的人物。”
“那天晚上大概是凌晨1点多了,我们接到匿名举报电话说,李曦当时正在一个烧烤摊吃晚点。就春苑社区那一片,现在有些改变了。”
“恰巧,当时大队长根据信息研判,带队去省城布控这李曦,不在城区。没想到李曦却在县城里出现。我是刑侦队城区中队的中队长,带队抓捕的任务当然落到我头上。”
“我带着李坤他们四个人去了。当时李坤和你一样,刚刚工作,愣头得很,初生牛犊,不知道什么是死。一心只想冲锋陷阵,立功。”
“我们暗地里仔细观察一番,这人果真就是李曦。于是我们就跟踪他,以侍时机。好不容易,到一个巷巷时我发现最佳抓捕地点出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说到这关键的地方,张明达的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