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俊感到自己左手背突然有弧形的锯齿状尖锐疼痛,“哎呀”一叫,脑海里跳出的就是一个巨型的蛇头,知道自己被蛇咬了。
本来刀俊还不敢正视这条蟒蛇,但是这一疼痛却让他彻底没有了逃避之心。
就像战场上豁出了命去冲锋的战士一样,刀俊把脸凑过去,睁大眼,把眼前的蛇头看了个一清二楚。
血盆的大口,尖锐锋利的牙,不过尔尔。就这么一眼,刀俊就不怕了。说来也奇怪,陪伴自己一生的惧怕,就这样彻底消失了。
说时迟,那时快,高胜利赶紧发力,把蛇头快速摁进袋子里,将蛇丢了进去。刀俊忍着疼痛,快速将袋口收紧,用绳子密密实实地扎紧。
听到刀俊的喊叫,大家在外面焦急得不行,“怎么了?怎么了?谁受伤了?”
“没事,没事!”刀俊回应着,虽然手背上依然传来阵阵锐痛。
高胜利将袋子递出去,交代大家再套上一个袋子,确保蛇挣脱不了,老老实实呆在里面。
“我看看!”说着高胜利已经将刀俊的手拉了过去。
看着一排压印里渗出乌黑的血珠,有些还带起了皮肉,高胜利说,“刀警官,有点严重,不过这种蟒蛇没有毒,不用怕。走,出去再说。”说完高胜利捡起刀俊的眼镜,给他戴上。
“嗯!知道。”刀俊忍着痛,但也不担心。
大家把刀俊和高胜利拉上来后,都非常为刀俊当心,问长问短,说蟒蛇虽然没有毒,但是它口腔里寄生虫和细菌很多,容易感染。
高胜利把自带的酒壶拿出来,往刀俊的伤口上倒,非常肯定地说,“不怕,不怕,我也被咬过。这酒度数高,可以消毒。”
摇摇头,刀俊抽回手说,“高叔,不用浪费这个,我那个勘察箱里有专门的消毒酒精。这个还是给我喝口吧!”
经过这一意外,刀俊感觉到如同经历了生死一劫,想喝口酒压压惊。
“好好,你们正规军,装备齐全啊。不过喝酒也可以消毒。我得感冒,喝高度酒,大醉上一回就好了。喝两口,喝两口,内外兼治,好得快!”高胜利哈哈笑着说。
“老高,你这是什么理论?怕是想喝酒的时候忽悠你老婆的吧?哈哈!”张明达活这么大岁数,还第一次听说喝酒可以消毒,治感冒病这样的理论,乐不可支。
“对呀,老张,他就是这么干的!警察就是警察,果然神明。”村支书翘起根大拇指说。
陈海亲自给刀俊包扎好了伤口,捶捶他的胸脯说,“小刀同志,这回还怕蛇吗?”
“呵呵,陈队,这回彻底不怕了。还可以写篇《新捕蛇者说》了!”刀俊满满的成就感,不失幽默地说。
张明达拍拍刀俊的肩膀,“刀俊,有胆量,年轻人就要这样干事。”
“呵呵,老张见笑。下回,要像你一样,连子弹都不怕。”刀俊向老张抱拳,和他开起玩笑。
“你这个人,说你胖,你就喘。可不兴这样,该怕的还是怕啊。你正视,你还是个人,不是鬼,哈哈。”张明达说着,还用手指戳了戳刀俊的胸口。
“还能提检材吗?”陈海关心地问到。
刀俊动了动左手,只是有点疼,觉得活动还是非常灵活,就肯定地回答,“没有问题,这事不费力!”
经过拿蛇这惊险一幕,不仅大家的士气进一步提升,变得天不怕,地不怕了。气氛也变得更加融洽,这场面已经不像是在挖尸骨,而是在挖金子了。
村支书,村主任都主动强烈要求去开棺,但还是没有争过高胜利。
这一刻,就算这坟地里有再凶厉的恶鬼,也会怕他们。
再次进入坟穴,高胜利熟练地把棺材的各种卯榫打开。很快就把棺材盖移开。
刀俊在一旁惊叹道,“高叔,人才,你不去盗墓可惜了。”
“呵呵,我可不想被你们研究来研究去,让后抓起来关到监狱里。”高胜利说。
二十多年了,棺材里包裹尸体的衣物、被褥虽然还好,可是人已经只剩一具骨架。
在高胜利的电筒下,看着这一切,刀俊虽然还年轻,但内心还是感到了一丝丝凄凉,人活一世,终有一死,终要成灰啊!
不用费力,刀俊各提了他们的一根股骨做检材,事情就算圆满完成。然后高胜利重新小心翼翼将棺椁盖上,大家又将坟墓恢复。
所有这一切,可算一气呵成,动作干净漂亮。
凌晨四点,刀俊他们就已经赶回到了村子,除了引起几声狗吠,带出一阵鸡鸣,没有弄出任何动静响动。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没有人知道这一片坟地经过了怎么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