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浓冷冷地吐了三个字:“年龄长。”
只差没说,你很老了。
小娘子呆了呆,听明白过来,终于捂着眼,哭着跑出去了。
虽知这不合时宜,身后的两名郎君,看到这,倒都笑了。
她转身看过来,却殊无笑意,反问:“你们是觉得我很好笑吗?那是觉得我哭得好笑,亦或是疯得好笑?”
“苏玉郎,难道你没瞧出来,我因着你无故抛弃都快气疯了吗?还能笑,看来我们可以继续谈下去。”
她顿了顿,问:“不是小娘子的缘故,那是什么?”
接着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继续她的猜测:“难道是某一天突然发现自己喜欢的其实是郎君?还是,你有半男不女的癖好?”
苏三被她这一连串荒谬的反问,弄得莫名,面露惊愕。
只是她眼里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有的只是固执和认真,她是真的想知道原因,疯了一样。
她将左手摊开,露出五根花色水泽的指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这是什么,你知道吗?”
她一贯不爱留指甲,五个指头都修得很短,却又打磨得圆润可爱。
他不禁想到,一年前的那天下晌,她还靠在自己怀里赌气说,留长了指甲,好抓花别个妇人的脸。
那手指白嫩嫩的,手背上五个圆润可爱的肉窝已经不见,只是她的每个指甲都是粉色,花瓣一样好看,叫人看着就想爱惜地亲吻。
苏三看了一眼,就垂下眼皮,他怕自己忍不住就将那阳光下白晃晃的手掌捏进了自己的掌心。
而身体的渴望已经到难以自欺的地步,他的双手十根手指,每一根都蠢蠢欲动,只能紧紧握拳,掌心却早已汗湿。
就听月浓接着说:“这是叫我看到你真心的手。”
闻言他心上巨跳,以为她看出端倪,猛然抬头。
她接着却说:“有郎君同小娘子欢好,不是因着喜爱的缘故,但若这个郎君是苏玉郎,就必然是因着很喜欢以至情难自禁的缘故,他可是对心爱小娘子,连亲吻也要克制的郎君;有郎君亲吻小娘子的手指,则是由于十分喜爱她的缘故,但若是苏玉郎这样做,必定因为深爱她。你若不是这样的郎君,我便很难喜欢你,又假若不是深知你的为人,我更不会爱你如此深。那时,你分明每一根都仔细地亲吻过,今日你要怎么骗我呢?你自己都不能信的,我如何就能相信。”
月浓说着这样的话,眼中便染了泪意,神情甚至悲怆。
他在袖中的手攥紧,已不忍看她神情,侧面看向别处。
她得不到回应,又见她如此,心上的悲伤暴动起来,她想啊,怎么能放过他,叫他这样避而不答,这样暧昧不清,谁又能放过她呢?
月浓扑上去,揪起他的衣襟,手指着身后的那道长廊,逼问:“三哥,那是什么?你若再不念我了,为何还要挂着那样的水晶帘子?”
苏三被她一声三哥唤得心颤不止,这个称呼自她舌尖缠绕,再吐出来,一向就有几分别样的魅力,而自从那夜过后,便染上了旖旎又缠绵入骨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