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时候罗娴敲响了老人的房门。
“进来吧门没锁。”
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空旷的要命。
就好像囚笼一样。
老人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墙上的挂轴可挂轴里空无一物纸面上只有一片空白。
他看得入神了。
“有事儿么?”
罗娴将一个铁牌放在桌子上“大表哥给我的。”
老人沉默了片刻问:“想去吗?”
罗娴想了想反问“失控了会很麻烦吗?”
“想去就去吧。”
老人收回视线凝视着自己唯一的女儿“你已经大了做父亲的总不能一辈子陪在你身边。”
罗娴愣了一下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把鬓边的头发挽至耳后问:“父亲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要说的话希望你能快乐吧。”老人沉思了片刻似是期冀地看着她:“你会快乐吗?”
“父亲会吗?”罗娴问。
罗老摇头“不知道。”
“那我也不知道。”
罗娴起身从桌子上拿起了那个铁牌想了想认真地说:“或许这个世界上让人快乐的事情并不多吧。”
“那就去吧。”
老人依靠在墙壁上似是困倦了闭上双眼:“这世上的事情来来去去就那么多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门关上了。
寂静里窗外传来了轻柔的风墙上的挂轴微动那一片空白都仿佛如水一般荡漾起来。
“姓名?”
“槐……诗?”
“年龄?”
“好像是……十七?”
“性别呢?”
“男。”
“这是几?”
“看不清楚……”
于是在恍惚中槐诗看到面前的大姐姐满意地点头起身回头向着身后的老人说:“只是被打到脑震荡了而已还可以继续。”
那就继续。
槐诗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然后直挺挺地趴在了地板上嘭的一声!
槐诗踉跄挣扎:“扶我起来我还能送……”
“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
罗老虐菜都虐不下去了低头看着地上几乎快要变成筛子的槐诗:“你是传说中那种被揍了就会很爽的变态吗?”
“我可去你的吧等我把你打成这样你也会很爽的!”
“恩看来状态没问题。”
老人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中的狼牙棒掀起一片破空的声音:“还可以继续爬起来少年小葵花爷爷课堂开课了。”
“别我错了。”
槐诗拱手求饶:“让我喘口气五分钟就五分钟。”
“啧五分太长三分吧三分钟别说喘气咽气都足够了。”
赤膊的老人扛起狼牙棒转身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撮起了自己的冰镇蛋白粉冷泡茶不知道那味道究竟怎么样……
槐诗被罗娴从地上翻过来抹上伤药然后娴熟地翻了面再抹。
好像给腌鱼上调料一样一层盐之后再撒一层盐……到最后一只咸鱼就做好了。
他艰难地撑起身体从地上爬起来直勾勾地看着不远处的老头儿眼神凶狠。
没有办法不凶狠任谁被一个老王八蛋连续打到快要进icu都会凶狠更何况自己又打不过他只能瞪两眼解恨。
“不爽啊?”
罗老咧嘴向着他勾了勾手指:“来打我撒?”
“等我拿到加特林突突突冒蓝火的时候你就死定了!”
槐诗现在只能过过嘴瘾了。
三天以来他已经完全被打崩了——被面前这个肌肉怪老头儿一寸寸地把所有有关武器使用的方法全部摧垮然后试图重新建立起来。
并非纯粹的虐杀而是毫不留情地斧正。
使用着可谓‘恰当’的力量保留着分寸又暴虐残忍地将槐诗击溃。
但凡姿态和动作有任何一分的差池都会招致残忍地绝罚。
若非如此他怀疑自己现在连刀都不知道怎么握了。
这老秃子绝对在公报私仇恨他长了这么长的头发……
大口喘着气往手臂上的伤口上拍了一把银血药剂槐诗从地上重新爬起来手里摸出了刀和斧头。
“来!”
“这个能力真得便利啊。”罗老捏着下巴端详着槐诗的样子:“你这个小子该不会还有个什么职业炼金术师执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