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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陆韶城二话不说就将纪恬深关进浴室,让她自己把身上的酒气洗干净。
她知自己理亏,只得乖乖照办。
待冲完澡,纪恬深才发现没带浴巾,也没带睡衣,她在浴室里焦急走来走去,正犹豫着要不要喊他时,浴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她条件反射双手抱臂,躲到洗手台后面,却不敢对他大声呼喝,嘀咕着,“进来都不知道敲一下门,吓死人。”
陆韶城将一件睡裙递上,淡淡道:“除了我还能有谁进来。”
纪恬深扯过衣服,迅速套上,又拿起吹风机吹头发。
陆韶城转身出去了。
纪恬深呶着嘴唇,一边吹头发一边想,他一定生气了。
这些天她洗澡吹头的事情都是他帮忙,刚才,看见她拿吹风机,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走掉了。
头发吹至半干,纪恬深梳了一下,揪起发尾拿到鼻端嗅了嗅,香氛的洗发水果然留有余香,又抬手闻了闻自己的手臂,也是香香的。
她轻步走了出去,看到陆韶城正坐在窗户边看杂志,她靠近他,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脖颈,轻声说,“还在生气吗?”
突然有清淡的香气从身后萦绕开来,陆韶城将杂志一放,往后看了她一眼,“你说呢?”却是顺势将她捞到身前,让她坐在他腿上。
纪恬深转了转手臂,继续搂着他的颈子,看着他俊朗的轮廓,软声说,“其实,你给我打电话之前我就后悔了,我都想回来了。”
陆韶城满眼写着不信,他知道,她这些天憋坏了,逮着机会还不得在外头玩够?
纪恬深看他这副表情,轻轻摇晃着他,“韶城,你其实一早就拿到证据了,可是你销毁了,对不对?”
只是一瞬,陆韶城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他没说话,也没否认。
纪恬深将脸转过去一些,正对着他的脸庞,“你说呀!”
“没有什么好说的。”
纪恬深捧住他的脸,“你那个时候就把我当你的妻子了对不对?所以,你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以前的事情,也没想过要利用那些证据。”
他终是受不住她桃花灼灼一般的目光,眉眼松动了些,吻了吻她的额头,“就算你不是我的妻子,我也不会那么做。”
“为什么?”
陆韶城有些被缠的无奈的样子,低声说,“因为是你,我做不到去伤害你。”东方酒店那一次,若不是陶子替代了恬深,他一定非常后悔,他已经后悔,从夜总会那一晚开始,有太多事使他后悔。
他记得她当初在游乐场的揽车上对他说出那些事情时的颤抖。
他也记得那晚在KTV被高利娜高隽兄妹重提那些事情时她近乎失控。
那是一个女孩子在花儿一般的年纪里受到的最大的摧残。
她是那么倔强,那么自信的一个人。
他怎么忍心让旧事摧毁她?
相比起她的一生,她的未来,他真的觉得什么官司,任务,甚至他自己,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所以,他做的是最坏的打算!就算败诉,天宇国际易主,他也不会拿出证据,他宁愿入狱!再让高国斌安排越狱,逃去钛国,同样能够引得余梦露过来交易,最后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