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仆道:“去找个担架来抬人。”
“是。”下属立刻道。
高泰河有些不好意思了,刚刚他还要阎仆喂饭呢,现在就要挣扎着起身去审案子了,感觉刚刚的虚弱好像是装的一样,虽然他确实是装的吧!但是被看出来就尴尬了嘛!
但阎仆没有说什么,甚至没什么表情变化,似乎没意识到这一点,高泰河暗自松了口气。
傍晚的时候,高泰河才被下属们抬了回来,身上的衣服都没染上血迹,却带着浓浓的血腥回来,抬到屋外的时候,高泰河望着屋内明亮的灯火愣了愣,“先停一下。”
“首领,不进去吗?您忙了这么许久,还有伤呢,得好好休息。”
“我屋里?”
“应该是阎首领吧!不是说他在照顾您吗?太子妃又没出门,他也只剩照顾您这一件事了。”
高泰河望着屋内的灯火半晌,点点头,“进去吧!”
屋内,阎仆趴在桌子上睡着,高泰河一进门,他就抬起头来醒了,若非睡意还未完全褪去,高泰河都不会觉得他睡过了,仔细想想,从昨晚到现在,确实是没怎么休息的,他也很疲惫。
“回来了?”阎仆揉着眼起身。
“本没想吵醒你的。”高泰河温和的道。
“有血腥味。”所以惊醒了,跟声音没关系。
高泰河抬袖闻了闻,自己却分辨不出来,不过想想在刑房他让人做的那些事情,便是他离得远,全都是手下人动手,也难以避免身上侵染上血腥味。
“对方骨头太硬了,就沾染了些味道。”
阎仆点点头,问道:“招了么?”
“招了一些,是受过训练的,也许是假口供。”高泰河道。
阎仆想了想,补了一句,“他们是安和国的奸细。”
“你也看出来了?”高泰河微笑,“是啊!一般人可没有这样的硬气。”
“没事儿,多审几次便是,假的口供问的多了,便会有漏洞,慢慢来。”阎仆道,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残忍。
高泰河笑着点头,这种跟人闲聊自己任务的经历,他从未有过,高泰河又忍不住奢望起来,如果有人在家里亮着灯等他,又能跟他聊他做的那些事,就好像那些都是最普通平凡的事情,不值得大惊小怪,也不必刻意隐瞒,该有多好。
次日,高泰河依旧被下属抬去,中午饭的时候,阎仆见他久久没有回去,还带了饭盒去找他,在牢房里当着一众暗卫的面,一勺一勺的把饭喂了下去,也不在意周围萦绕不散的血腥味。
“受伤了,纵然要做事,饭还是要吃的。”阎仆坐在高泰河面前,端着碗筷道。
周围高泰河的下属们见此眼皮子抽抽,他们老大的手是废了吗?刚刚抬手指刑具的时候可一点也没废啊!怎么现在,竟连自己拿勺子都做不到了,还得阎首领喂。
哦!有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们首领跟阎首领一贯不对付啊!难得太子妃下令,要阎首领照顾他们首领吃喝拉撒,衣食住行,直至他康复,那必须要好好折腾报仇啊!
亮灯等候是,守夜是,如今喂饭也是。
他们首领这是把阎首领当小厮在使啊!肯定是他们首领命令阎首领这么服侍他的,真是最毒首领心,说起来,阎首领好歹也是救了首领呢,怎么好这么小心眼,换着法子折腾他呢?
感觉有些看不下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