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昭眠呼吸停滞了一瞬间。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奇怪。
这也不能怪路昭眠多想，毕竟他刚才听何思梦解释过cp的含义。
“你知道cp是什么意思吗？”路昭眠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
庄致轻轻敲了敲桌子。
路昭眠立刻低头塞了口米饭，发现自己和庄致之间的默契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知道。”
等路昭眠把饭嚼完之后，庄致才懒洋洋地开口回答。
也对，听说庄致入行也有几年了，这些东西他肯定知道的。
“这是假的，你没必要当真。”庄致又补充了一句。
路昭眠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两秒后才继续，垂着头干巴巴地吞咽。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路昭眠察觉不对劲，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庄致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路昭眠调动了一下自己和庄致之间的默契，猜测庄致是在等自己的回答，绞尽脑汁想了好半天才憋出了几个字：“对呀，都是假的。”
话音刚落，空气倏然更加安静了。
庄致看了路昭眠好一会儿才开口。
“我是指你和李涵的cp假。”
“啊？”路昭眠被这一出搞得有些茫然，“什么？”
庄致似乎有些烦躁，蹙着眉不知道在做什么心理斗争。
练习排的紧，路昭眠还没等到庄致的回答，广播就通知训练生前往训练室进行训练。
庄致像是松了口气，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声音微哑，“你先去吧，我去放餐具。”
“不用了。”路昭眠连忙道，“我自己去吧。”
庄致先一步将餐盘移到了自己这边，掀起眼皮瞭了路昭眠一眼。
“哦。”
路昭眠收手，老实地应了一句。
路昭眠赶到训练室的时候，舞蹈老师已经来了。
《Violent》的两组训练生水平都不错，舞蹈老师在一天内就将整支舞给他们扒完了。
“你们先练着，我去另一个组看看。”舞蹈老师见他们已经能完整地跳下来了，用手指了一下天花板后道。
舞蹈老师离开后，路昭眠带着自己的队伍又顺了几遍，见大家都累了，便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休息一会儿。
“路哥，给，水。”李涵从地上捡了瓶水，凑到路昭眠身边，把水递给他。
路昭眠瞟了他一眼，弯下腰去拿自己的水，动作间粉色的卫衣下勾勒出优美流畅的腰部线条。
“不用了，我有，谢谢。”路昭眠拎着瓶口在李涵面前晃了晃。
他被汗浸湿的脸漂亮得过分。
李涵表情微微变了变，咬牙低声道：“周导没跟你说吗？”
路昭眠愣了一下，略有些狐疑地上下扫视了李涵一圈，眉梢轻轻动了动，明白了他的意思。
“说了。”
李涵松了口气，又往前凑了凑，“那你……”
“但是我拒绝了。”
李涵靠近的动作猛地一顿，不敢相信路昭眠会拒绝这个对他有利无害的事。
李涵不死心，伸手想去够路昭眠的袖口，手刚探出去，一道凉薄的嗓音就传进了他的耳朵。
“路昭眠。”
路昭眠侧身望去，正好避开了李涵伸过来的手，李涵也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庄致站在光下，皮肤白得晃眼，偏生的一双眼睛像是墨染的一般，黑得透彻。
庄致的表情并不算好，李涵猝然对上庄致的视线，心下一怵，没忍住轻轻打了个颤。
李涵的手还僵硬地停在空气中，余光瞥见庄致轻飘飘地看了眼他的手，嘴角扯起一道嘲讽的弧度。
李涵感觉自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整张脸都烧得慌，有些狼狈地将手收了回去。
“吱”
舞蹈老师将李涵从这种尴尬的境遇中解救了出来。
训练生们在舞蹈老师进来后就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
舞蹈老师对他们的印象很好，言语中多了几分对他们的亲近。
“还是你们省心，那个组连part都没分好，也不知道这一上午在干些什么。”舞蹈老师吐槽了一句。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知道面对摄像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只是笑了笑，没有去附和。
舞蹈老师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转移了话题，“那咱们再练几遍吧。”
训练生们也顺驴下坡，相继回到了原位。
舞蹈老师在教满下午的三小时后就离开了，让训练生们自己训练。
庄致似乎是有事，待了一会儿后也走了，留下小组里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队员们聚在一起嘀咕了几句，对庄致的观感都有些复杂。
说庄致不好吧，他又把整支舞所有的高光部分让给了他们；说他好吧，他似乎又完全不关注他们，他们甚至有理由怀疑，庄致压根没记住他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