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耽误什么?他若真有那个命数,在哪里都一样,若没有,就是在京城最好的书院又能怎样?”打发了宋岳回前院,宋涯摆摆手道,“况且,我经历了这一遭,早已看透了,也厌倦了官场,倒不如做个田舍翁自在。至于小岳,我不强求,他若是愿意求取功名,我不阻拦,若不愿,也没什么,只看他喜欢。”
沈青山听了这一席话,沉吟良久,才冲着宋涯拱手道:“宋兄一席话实在令人佩服,我不如多矣!”
宋涯道:“沈贤弟谦虚了,贤弟家中孩子个个活泼可爱,可见是贤伉俪教得好啊,我还羡慕贤弟一家呢。”
“哈哈哈,孩子们都是好的,咱们就别互相夸了,来来来,赏花,咱们赏花!”沈青山就引着宋涯往思宁的小花园里去。
其实刚进花园,宋涯就满是诧异了。本以为在这乡野之地,就算是家里有花园,也只是寻常的花木而已,没想到沈家花园还真不简单。
满园的花木旺盛,生机勃勃不说,竟还不是胡乱种植的,各种花木按种类和花的颜色穿插排列,不但不显得杂乱,反而互相衬托得更加好看。
真是好一片姹紫嫣红!
大花园边上还有专种一种花卉的小园子,就宋涯看到的,有兰花园和芍药园,芍药的花期已过,只留下疯长的枝叶。
兰花园里竟有好几种连宋涯都只听过没见过的极品。
宋涯本就是这个时代最典型的文人,功名心不重,反而对书画艺术更有兴趣。因此,虽读书天赋极高,可最出名的还是书画双绝。文人风雅,对奇花异草更是追捧。
因此宋涯对沈家的花园赞叹不已,对沈青山说道:“贤弟真是深藏不露,没想到竟还是个善弄花木的雅人,为兄佩服!”
“哈哈哈哈!”这话引得沈青山一阵得意自豪的笑,“宋兄误会了,这善弄花草的人并不是我,乃是我那大丫头!”
“什么?”宋涯一脸吃惊,“令爱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本领,不简单,不简单啊!”
见宋涯一脸吃惊,沈青山更高兴了,脸上的笑明明藏都藏不住,还硬要假装谦虚道:“哎呀,那里哪里,那丫头没别的爱好,也就爱侍弄个草木啥的,尤其喜欢稀有的花木。说来也奇怪,再是难养的花草到了她手上啊,就没有养不活的!”
见沈青山明明一脸自豪,恨不得别人再夸几句的样子,却偏偏还谦虚着,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贤弟好福气,不如这样,京中倒是有些本地难得一见的花木,待我书信一封,拖朋友捎些过来,也好不浪费了令爱这份天赋啊。”
沈青山闻言,更是高兴了:“哎呀,那丫头要是知道,怕是得高兴坏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太麻烦宋兄了?”
“放心,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既然如此,那我就代那丫头谢谢宋兄了!”
男人和女人其实一样,在聊到自己得意之处时总是有说不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