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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二合一]孕事[修错字……(1 / 2)


【上章】

林府挂了白, 冷武阁移交林骁之弟林驰执掌。

林之事不足为外人道也,对外便说战时了,连带着林太太宋又云受到刺激, 得了急症去了。

父母都不在了, 只剩下五岁的林巧之襁褓里的龙凤胎。

旁人都来沾的福,眼下烟消云散。

俞姝跟着宴夫人又去看了一回, 孩子在『奶』娘怀里啼哭,巧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失了神。

俞姝于心不忍,可又怎么同孩子说出真相?

待她回了浅雨汀,丫鬟问她要不要去冷武阁,俞姝便摇了头。

个丫鬟不明白。明明昨日, 姨娘洗脱罪离开密牢,还是五爷亲自抱出来的,人彼时形影不离, 生亲密。

怎么只眨眼的工夫,姨娘神『色』冷淡,而五爷也一日都过来了。

在个丫鬟以为五爷今日不会出现的时候,男人来了。

彼时俞姝在廊下,将伤势渐愈的山雀放出笼子, 但这鸟儿不知怎地,竟飞走, 俞姝赶了赶它, 它往外飞了一圈又回来了。

俞姝皱眉。

她还想要赶一赶它,用小棒敲了敲笼子, 男人从旁走了过来。

“天这么冷,它飞走了未必活命了,阿姝别赶它了。”

俞姝在这话里, 放下了手的小棒,转身跟他行礼。

这礼数规矩地挑不出任何『毛』病,“五爷安。”

五爷在这三个字里顿了一顿,俞姝已经转身『摸』索着进了房。

五爷跟着她走了进去,俞姝在房双手『摸』着前行。

过博古架的时候,手竟然从博古架穿了过去。

她『摸』到东西,自然以为那是无碍的,抬脚要走过去,下一息会碰到架子上面。

五爷瞧得心下一跳,大步上前,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牵过了她的手。

“小心碰着。”

人之陡然拉近,呼吸交错之,五爷看住了俞姝,他有一瞬想说什么,但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俞姝推开了他。

“多谢五爷。”

她越发规矩客,五爷看着她这般模样,同刚来到定国公府时的冷淡疏离,几乎出一辙,甚至,更加冷漠许多。

五爷心下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他知道她在生。

在她心里,他眼下是个冷情狠厉的怪物,连自己左膀右臂的兄弟,都当机立断地杀死... ...

那天雪地里,穆行州问他要不要说给她,他摇了头。

若是有那晚在书房的谈话,他或许可以说给她。

但现在不了。

她那些想法本十分危险,若是再告诉她真相,岂不是助长她对朝廷不以为意的情绪?

今这天下,还是朝廷的天下。

王朝延续至今百余年,一旦颠覆,势必天下大『乱』,到时候不是四王造反这么简单了。

也许整个大河山,都会笼罩于炮火之下。

届时,百姓只会更加流离失所,有一天安泰日子过。

眼下虽然难些,但等他将四王逐个击破,皇帝渐渐年长打理朝政,也了。

他叹,看着她离了他,慢慢在房行走。

俞姝坐到了床边,低头收拾床边的东西,只当他不存在。

五爷看着,心头发闷,他办法,从怀拿出一本书来。

俞姝隐隐听到翻书的声音,她想,她一个眼盲的人,怎么看书?

她闹不清他的想法,却听男人低低开口。

“赵氏王朝是由太/祖一人一马打天下开始的。太/祖建大业伊始,整个天下都在外祖的铁骑之下,外族将天下三分,一边奴役着百姓,一边相互开战,百姓在来往的连年征战人数锐减,待太/祖带兵起意,天下人口已不足鼎盛时期的二分之一。

彼时太祖单枪匹马,挑旗而起,身边跟随的第一人,便是詹氏祖先。詹氏一族在外祖的铁骑下,族人损伤殆尽,只有这放手一搏,或为剩下的『妇』孺挣得一个安稳日子... ...”

俞姝低头收拾着床边衣物,手顿了顿。

她想到男人既有训斥,也非是劝诫,竟然拿了不知什么的书,在她耳边念了起来。

俞姝皱眉“看”过去,细听他念了几句,竟是王朝的开国往事,是詹氏祖先追随太/祖打天下之历程。

他语速不紧不慢,念着书上所写,将尘封于历史长河的往事缓缓道来。

他似乎察觉她“看”了过去,书念得越发认真了。

“... ...百姓听闻太/祖治军严明,无不主动奉上米粮,只盼这支军队将外祖赶出属于他们的天下,还这天下一个太平。太/祖那时便立志,为天下百姓谋福祉,便是一生所求。”

男人书读到这里,顿了一顿,看向一旁的俞姝。

她停下手的事情在听,五爷还以为她听进去了。

他不想同她争辩,毕竟她出身于微,饱受苦难,但天下之事,却不该以一人经历论之。

他只寻来自己年少时,族里要求必须熟读的詹氏先祖随赵氏皇帝开辟宏图伟业、攘外安内,又渐渐稳固王朝、富国强的史书册子,一页一页念给她听。

王朝的建立何其不易,岂是说颠覆颠覆的?

他想她这么聪明,一定会明白。

像她眼下已经看了过来,想必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他低头准备继续念,但下一息,俞姝突然站起来身来。

仿佛听见他在读史书册子一样,她『摸』着床边走到了柜子前,继续收拾她的东西。

五爷愕然。

她什么也说,可半仰的脸上满是倔强,让人不容忽视。

只是连带着,对他的态度也似更加冷漠了,像他真的不存在一样。

五爷低头叹,一时不知该不该将史书册子慢慢念下去。

他想了想,将那自己少时熟读的册子放在她床头。

他闷声,“今日早点休息,明日再过来。”

俞姝只想冷哼。

明日继续给她念史书吗?

他不想同她争执,却用这种温温吞吞的方式,俞姝可真是想不到,也实在不知道怎么评价了。

她不理他,关闭橱门的力道重了些。

五爷在那砰得一声里,心头戳了戳,钝钝的疼。

阿姝是的,纵使林骁次三番地怀疑她,甚至下她去密牢,她也肯为林骁求情。

可她的想法实在危险... ...

男人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闷了半晌,倒是说起了前方战事。

“袁王父子一死,秦地大『乱』,襄王趁机蚕食秦地土地,朝廷自然不任他胡作妄为......这几日可忙些,... ...休息。”

俞姝默了默,“恭送五爷。”

“阿姝... ...”

俞姝转过了头去,五爷拿她办法,只回了冷武阁。

他出了浅雨汀的门,便不由地叹,穆行州迎了过来,不由地问,“五爷这是怎么了?”

他猜了猜,“是不是韩姨娘... ...”

他小心觑着男人,“五爷还是跟姨娘说明白吧?”

男人摇头。

小娘子瞧着软温顺,实则是个硬脾。

越是这样,他越不便同她说这事。

*

五爷自去冷武阁调兵遣将,忙碌襄王的放肆行径。

俞姝翌日在浅雨汀,见了苗萍。

苗萍受了大罪,实在是受了她的牵连。

但在,逃过一劫。

俞姝倍感抱歉,让姜蒲拿了钱『药』材给苗萍,让她回去生养伤。

苗萍倒是全无颓『色』,“只要姨娘安,奴婢放心了。”

俞姝想起了旁的,挥手让人下去,问了她一句『药』方到底怎么回事。

苗萍说『药』方确实送出去,因为那天『药』铺在忙碌进新『药』材,姚北叫去帮忙了。

铺子里自剩下那个大夫。

苗萍本想等一等姚北,把方子亲自给她,但那位慧姑娘一直在门口瞧着苗萍。

苗萍只觉非常不安,再加上同行的人催促,暂离了去。

苗萍说了前,俞姝竟觉得她是不是该谢谢詹淑慧?

但林骁之所以这么快查到她头上来,也是詹淑慧立了“大功”。

而詹淑慧“立功”的原因,竟是想在国公府的下人们嘴里,问出些她的错处来。

俞姝不免冷笑,也难怪穆行州不肯同那姑娘扯扯,可那姑娘又偏偏看上了穆行州... ...

下晌,俞姝出了门去。

经过密牢一事,俞姝已不再人怀疑。

她直奔地去了海生『药』材铺,魏的人与此事无关,除了审问了几次,无甚损失。

俞姝松口,不然她要过意不去了。

只是她还到魏,竟遇上了穆行州詹兴武。

詹兴武是来进京接詹淑慧回涿州的,这位姑娘已经在京城逗留了太久,她定了亲的未婚夫,据说这日要回来了。

詹兴武似是同穆行州说定了什么事,同她行了礼走了。

穆行州垂头耷脑地走上前来。

“姨娘... ...”

俞姝“嗯”了一声,想着他也为林骁求过情,一时将他与那无情的五爷分开来看。

“穆将军有事发愁?”

穆行州说是了,“詹千户请去划船,说有一处温泉冬日不结冰,甚是难得,近日相约去划船的人甚多,因曾帮慧姑娘寻到过簪子,所以特特约了那地方的酒楼,请前去。不意思拒绝,只应了。”

这话说得俞姝笑了一声,“去看稀罕景难道不是事?将军唉声叹,旁人不知还以为是上刀山下火海。”

穆行州嘴角扯出苦笑,“可不太想去,只怕又同那位慧姑娘有牵扯,可又不会回绝。”

俞姝默默品了品詹兴武兄妹邀约的地点。

她淡笑了一声。

“反正有詹千户在场,将军去也是不怕的,除非... ...”

穆行州听得眼皮一跳,“除非什么?”

他此时倒是警觉,“姨娘同还有什么不说的?”

俞姝又笑了笑,“什么不说的,只是想着,若是有人落水,将军可得思量了,再下去救人。”

她留了这话,便去海生『药』材铺了。

穆行州揣了这句热乎话,着实想了一会。

... ...

海生『药』材铺。

楚远书吓得不行,眼下见了俞姝,还是一阵怕。

“说姨娘怎么可是细作?一定是弄错了!”

她不知道内里详情,倒是说起了林府。

“怎么一息之出了这么大的事?先前婆婆还跟北海说,若去沾沾龙凤胎的喜了,眼下那一对孩子,竟... ...”

俞姝叹,可她又说什么,那五爷不肯手下留情罢了。

她提出去看了看姚北,姚北她牵连,今只休养,一时半会都干不了重活。

人低声说了句秘密的话。

黑山坐诊大夫,这枚安『插』在京城的重要的棋,这一次都那位五爷销毁了。

姚北一时半会也联系不上更多人手,“姨娘离开的事情,还得想想旁的办法。”

俞姝安慰他不要着急,“眼下也不便有许多动作,生养着吧。”

但她想到了宋又云,宋又云这一去,未必不会回来。

林骁孩子于她,怎么可是说断断的?

她低声吩咐了姚北,“黑山很有可近日返回,替留意一下。”

姚北明白,但俞姝又说了另一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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