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就一个叶烨最顺眼!天理何在呐?不行,尹君儿你要分一点给我们!”
“分?”尹君儿差点没笑得把笔杆折断,“你当市场买肉呢?什么都能分的?”
“少来了,”晓宁一个白眼砸过来,“我是说恋爱心得!”
“那种玩意儿我怎么会有?”尹某人笑翻了椅子。
晓宁同学的脸一下变成紫色。
这一个月大家也都过去得平平静静。
“到底怎样的人生才算是完美的人生嘛!”尹某人伏在书桌上“仰天长啸”。
“她怎么了?又写不出论文来了吗?还是叶大少又逼她交稿了?”晓宁正在穿衣镜前比对她的蓝毛衣和绿毛衣。
“两者兼有可能。”徐若浓一边打字,一边翻阅她那一本厚厚的《中国地质初考》。
“你们两个,也太没同情心了吧,看到你们的姐妹陷入深沉的痛苦中,居然还这么心定神闲地各忙各的?”尹君儿对她们“吹胡子瞪眼”。
“深沉的痛苦?你吗?”经过一番比对,晓宁终于决定选择这件绿毛衣。“她刚才问了什么?”她把蓝毛衣收进衣橱。
“她问怎样的人生才算完美。”徐若浓把教材合好,把打入电脑的文字保存。
“完美人生?当然是最适合自己的。”晓宁开始穿她的绿色套头毛衣,她的头还挣扎在领口下没钻出来。
“像只绿色的妖怪,”尹君儿小声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刚好够被晓宁听到而已,“可是人生的未来都是未知的呐,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如果选择错误,不就丧失了自我?况且人生没有再版……一旦选错了,就好比赌输了,又无法重新来过……这样下去……不就万劫不复了吗……”
“在你开始‘尹氏哲学’富有哲理的长篇大论之前,请允许我先行‘告退’,去交我的研究报告。”徐若浓“礼貌”地提前退场。
“若浓,你……太不够意思了!”尹君儿一个空塑料瓶丢过去,“晓宁,你说她……你干什么?”
晓宁正在戴她的太阳镜……一副“我马上动身”的意思。
“绿色的妖怪现在要去赴约,你自己在寝室好好领悟吧……”她别有深意地瞥一眼尹某人身上穿着的白色毛衣,“白色的小幽灵,好好看家噢,拜。”一个飞吻,晓宁潇洒地踱向门口。
“喂!赴什么约啊?把好姐妹都抛下不管?”尹某人愤愤地咬牙切齿,“该不会为了某个帅哥去找别的MM决斗去吧?”
回答她的是走廊中晓宁渐行渐远的声音……
“放心吧,就算真要决斗,也是两大帅哥为了我去决斗!”
“自恋。”尹君儿对着门低声说道。寝室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安静下来,又沉思了一会儿。不知怎的,渐渐想起辰曦来。
“被批评说学风很不扎实呢……真让人伤心。”尹君儿把头埋在抱枕里。
“有什么特别的?”辰曦倚着墙看着她,“你自己不也经常说自己自由懒散、不扎实吗?”
“可是……自己说是自己说……被老师这么说心里就是很不舒服嘛……”长这么大,极少有人说得这么直接、犀利……一针见血。
辰曦笑了:“我也这样说过你呀,怎么也没见你像现在这么难受?”
“你怎么会一样呐……”尹君儿嘟起嘴巴,你是真的不明白吗?辰曦……在我心里,你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我为什么……总要得到别人的肯定才能找到自己的价值呢?”尹君儿嘀咕着问晓宁。
“那只能说明一点,”晓宁冲着咖啡。
“……”尹君儿静静听着下文。
“在你自己眼中,找不到自己的价值。”
“晓宁?”
尹君儿导师的临时休息室坐着一个人。
“院长您好,我是尹君儿的朋友。”
“君儿她,人很聪明,就是太浮躁太骄傲了,没有定性……把事情交给她处理叫人不太放心。”这位导师是个年纪四十岁左右的学院副院长,见面的一刻,辰曦就由她联想起中学时期的教导主任。
“那么,请院长还是给尹君儿一次尝试的机会。我相信,她的努力一定可以达到令您满意的效果。”辰曦真诚有力地说,“而且,她一旦要担起责任的时候,就会变得踏实认真。”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也好。反正这个研究报告现在也没找到适合的人选,让尹君儿试一试也无妨。”
“谢谢您。”
“是否方便问一句,你是她的男朋友吗?”
“……”
“还有一件事,让人挺郁闷的,”尹君儿无奈地笑,“你知道吗?我在高一的时候写了一篇抒情散文,寄给报社,被刊登出来。后来被校报选刊,还设了问答题让学生们练笔。因为我当时是用‘白鹭’这个名字投的稿,所以校方不知道那篇文是我写的。”
“你好像总喜欢用别的名字写文章……怎么?尹、君、儿这三个字,很对不起你华美的文字吗?”辰曦好笑地望着她,从中学时代起,他曾经怀疑过为什么校报上那么多文章笔风神似,而署名则不同。现在他有点儿明白过来,原来校刊上诸多“伤春悲秋”的煽情文都出自于这位尹大小姐之手。
“辰曦!”尹君儿只当他是指自己因心有胆怯而用徐若浓的名字写文投稿这件事,心中很是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