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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守诫22-磕到了(2 / 2)


他没说完,希夷已经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摁在桌上。

脸碰桌子发出砰一声,希夷狠狠地看着这头杂乱的红毛正要说什么,叫花子张着胳膊也拦不下来,师姐拔出剑横在了阿豪头顶,妖狐动一下就会被剑削去胳膊上两层肉。

希夷冲师姐一笑,低下头,死死扯着阿豪的头发:“把你的头发换个颜色。”

“哇美女你好火爆,你不喜欢红色么?”

“你不配用这种红色。”

“好的好的谢谢美女我立即把它染成绿的。”阿豪从善如流,师姐的角度看见他试着掐诀,结果当然是没有然后了,妖狐现在的恢复程度足够把他打成渣。

妖狐随即展颜一笑,松开阿豪,师姐当然也收回剑,静静地看看希夷,刚要扭过头,希夷就笑了笑:“我只是太喜欢红色了。”

好像是解释给师姐的,师姐已经别过眼去了,叫花子吃得直打嗝,一会儿被修魔者抓去吃了也死而无憾了,捧着肚子呆呆地看,老板在后厨探出头看了一眼,继续准备羊肉锅子。

师姐坐回原位,给阿豪递了一双筷子:“边吃边说吧。”

“唉,这是个很长的故事。”阿豪夹起一筷子已经煮老的肉放进碗里。

“那就说快点。”希夷接茬儿,希夷讨厌死阿豪的一头红发了,红发炽烈灼热,像火一样,这种漂亮的颜色只能她拥有……

阿豪被噎了一下,希夷转脸对师姐说:“我想染个这颜色。”

师姐想起来了,这只狐狸通身都是火红,皮毛的红色漂亮得令人移不开眼,还有那九条尾巴,一旦都展开,就像是吸取了世界上全部精华的那种灿烂,人造的皮革拍马也追不上的那种红。

犹如日出,犹如晚霞,又像火,又像血。

“染不出你……那种效果。”师姐把“皮毛”二字吞回,她不是在夸妖狐,她只是懒得再带着狐狸去染头……多新鲜呐,哪个正经修士见到妖狐不提剑就上反而给她吃给她喝还给染头的?

阿豪说:“这美女姐姐染什么色头发都好看,姐姐不瞒你说我这头发是自己染的,你要信得过我,我给你染。”

“不用了,”妖狐兴致缺缺,盯着阿豪的头发越看越不顺眼,“要不我给你剃了吧。”

阿豪放下碗就往外冲,看来是要留发不留头似的抱着脑袋冲出去,师姐还没追出去,叫花子就看明白了:“没事没事,我知道阿豪住哪儿。”

闹腾过后,叫花子带师姐和妖狐往阿豪的石屋去。

“阿豪啊,他来了也有十来年了?忘了,来的时候还是个少年,个也没长高,头发还是黑的,说是自己旅游到落日废墟结果迷路到这儿了。我们看他是个修真者,就请他帮忙,结果他去看了看修魔者二十七,说打不过就溜回来了。”

“噗——小守诫呀,你学学人家,知难而退。”希夷戳师姐后背,师姐没有搭理她。

“他是怎么当上发言人的?”师姐退离希夷两个身位。

“我们这个城……有没有发言人不都一样么,他要当就他当吧,也就他一个修真者,碰上修魔者二十七抢小孩,他也会拦住一两次,他爱闹腾,那比赛什么的,都是他办的,说是几百年传统了不能说扔就扔,我们也没有办法,就顺着他吧。”

叫花子说得好像他有钱参加冰雕比赛似的。

说话之间,石屋已经到了,黑色的瓦片,黑色的墙壁,大门敞开,院子里有一个很大的晒肉架子,上面只有两条风干肉冻在那里。

阿豪从井里压水上来,冰疙瘩砸在铁桶里当啷作响。

他刚洗了头,用毛巾裹着,像头顶堆着个石头。

“美女,美女,叫花子!”他热情地把三人依次喊了个遍,然后打开家门欢迎,“快进来快进来,我正在染头。”

家里放着一盆热水。等阿豪摘下毛巾,希夷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噗。

她拽着师姐:“这也太绿了,你们没有头顶不能绿的讲究么?”

“没有。”

阿豪的头发干了之后,他就像顶着一蓬假草一样,希夷不能直视他的头发,每每直视都要跌在师姐身上笑个不停。

师姐一开始还可以不厌其烦地推开她,到最后推得自己都烦了,只好让希夷变成她的肩部挂件。

少见多怪的古代妖精。

我师姐默默地给妖狐下了定义。

阿豪正在说他和修魔二十七大战八百回合把修魔二十七的裤子扒了发现他的红裤衩,看见希夷跌在师姐身上睡,冷不丁地冒出一句:“磕到了磕到了!”

“磕到什么了?你说话还能磕着牙?”希夷闭着眼吐槽,原来她没有睡着。

我师姐很懂,因为她常常被拉去和这个才俊那个才俊配对,凡人的粉丝网上还有把她和唐宜凑在一起的,号称王不见王,被吐槽说压根儿没有交集的两个人还能磕,你们磕疯了算了。

当然,在修真直播前的修真者粉的小圈子里,最大势的配对其实和师姐无关,是锦华派的陆绍然和日落港口第一财阀的二公子章麟,正派帅哥和纨绔公子哥的搭配大热出圈。

而陆绍然又是师姐的手下败将,而师姐差点把陆绍然打出屎来,但是在陆绍然失误差点摔死之前,师姐解下发绳救了他一命,导致师姐莫名其妙要和陆绍然配对。

所以师姐看见别人对着她嘀咕“磕到了”,就想起那次战斗结束后和陆绍然并排走出去,一群不认识的人对着他俩尖叫好像在看结婚现场一样的场景。

她看看希夷,希夷不明所以地转转脑袋让自己枕得舒服一点。

阿豪正要解释解释不是磕到牙,师姐的目光如剑,凝在他脸上:“说点有用的吧,修魔二十七住在哪里,我要怎么找到他。”

“你是炼气期啊小心被他这样那样。”阿豪特别担心我师姐,但还是掰着指头给师姐捋清楚了修魔二十七的住处。

师姐不打算再问其他了,让他自己看管好叫花子不要让人抓走吃了,自己起身离开。希夷也一个激灵爬起来跟着师姐走。

路上,希夷不懂就问:“所以,‘磕到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闲着没事过家家,把不相干的两个人凑在一起假装他们之间产生了爱情,一旦有一点甜蜜的互动就叫发糖,磕到了就是脑补着觉得发糖了的意思。”

师姐解释得很冷淡。

“那个绿毛怎么看出咱俩之间有爱情呢?”希夷真挚发问。

“我们没有爱情,请自重。”

“无风不起浪嘛,是不是人家睡着的时候你偷偷摸摸……你怎么越走越快了……”希夷小跑着跟随师姐。

“凡人喜欢把一切能联系在一起的事情都拿来配对。”

“那我们也有联系了不是么?”

师姐想要反驳,但是希夷说得没什么问题,她们的确有联系,万事万物都有联系,某种程度上凡人比修真者更懂这一点,并且将极其微小的不足称道的一点扩大无数倍,称之为爱。

师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希夷。”

妖狐很久没听见师姐心平气和地喊她名字了,乖乖站在原地,眼底都是狡黠的笑。

我师姐是个好人,即便对面是妖族,她也觉得接下来的话有点尖锐需要稍微顿几秒。

“你是不是……完全不懂什么是爱?”

对面的红狐忽然展开了三条尾巴,在身后摇摇晃晃,灼热的颜色十分纯粹,妖狐双手背后,攥着尾巴上的毛不安地梳理起来。

“我很有经验的,”希夷顶着师姐怜悯的眼神抬起下巴骄傲地笑起来,“我可活了一千多年呢,难道你很懂情-情-爱-爱吗守诫小朋友?还是说,你要人家亲自证明一下?”

师姐摇摇头:“走吧,把尾巴收起来。”

在师姐看来,妖狐勾引她的行动,和凡人毫无根据地磕配对,是一个性质。

少见多怪且……活了很久但……除了强大毫无用处的一只妖。

师姐补充了对妖狐的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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