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自愿嫁给他的,还是被强迫的?”
他希望她给他的答案是被强迫的,那么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叫几个兄弟把吕昀平给“做”了。
“结婚的事哪能用强迫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她苦笑着,心情无比平静。
她是心甘情愿将自己卖给他,她要给婆婆最好的医疗和最妥善的照顾。
“如果遇上了什么困难……该死!你最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在短时间内就决定嫁给他。”阿胜忍不住激动,低声咒骂着。
芊芊哪能将真正的原因告诉他,倘若被阿胜知道了,他不找昀平拼命才怪。
阿胜和芊芊自小一起长大。聪明英俊高大的阿胜,曾混过黑道,现在已经收手了,正在研读硕士。他那副酷样,不知迷倒多少女孩,然而他的心中除了芊芊以外,再也容不下任何女孩子。
阿胜大芊芊三岁,从小就疼她、呵护她。在婆婆好不容易自芊芊父亲那里争取到监护权,将她从继母的虐待中救回山坡的小屋时,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羞涩、躲在墙角偷看她的邻家小男孩。
从此,上、下学的日子,阿胜的肩上永远背着两个书包,他总说她太瘦弱,承受不起书包的重量。不论雨天或骄阳烈日,阿胜总是在她头上撑起一片山苹叶为她挡雨遮阳。
她哭的时候,他提供她一个可靠的肩膀;看她笑的时候,他会快乐得想飞,这一切的一切都深植在她心中。
虽然阿胜曾因父母骤逝而自暴自弃,一度混迹黑道。在她的劝说下好不容易才摆脱腥风血雨的生活,好好的念完大学、上研究所。
她不能将真正的原因告诉阿胜,否则他又会和黑道搭上关系,找人对付吕昀平。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嫁给他?”他抓住她纤弱的肩,激动的摇晃着她。
第一次,芊芊在他眼中看到泪,那是痛苦、失意的泪。
“阿胜!别这样。”她哽咽着。“我嫁给他是因为……因为……我爱他。”她困难的吐出这几个不可思议的字,别过脸不敢正视他。
阿胜倏然放开在她肩膀上的手,仰头发了疯似的大笑。“你爱他!你爱他!”他的笑声夹杂着哭声,最后禁不住的啕啕大哭。
他爱她,从小就深深爱着她!这份爱持续了好多年直到现在,而她竟浑然不知,以为这只是一份兄妹之情、手足之爱。这个错觉让他失去她,永远的失去她。
更残忍的是,她就这么轻易的爱上一个认识才一个多月的男人。
“大峪建设”少东吕昀平的婚礼在商界是件大事。新娘的家世、背景一切成谜,更引发与会人的好奇心,大家莫不猜想,是哪个幸运的女孩能拴住这个英俊潇洒、才华洋溢的单身汉,使他甘心步人婚姻的枷锁中?
礼堂上冠盖云集,政商名流齐聚一堂。吕昀平一派风流潇洒,俊逸非凡的穿梭在人群中。李秀兰一身雍容华贵,对于独子娶媳妇是笑得合不拢嘴。唯有他的父亲吕达庄从末掩饰他的不悦,其实他们父子不合的事早就众人皆知,不足为奇。
在二楼的新娘休息室内,气氛亦非常的热络。美容师和服安装计师正忙着为新娘梳妆打扮。昀平为这个婚礼花费不少,连那套高雅眩丽的婚纱礼服都是出自法国名设计师凡赛斯的手笔,更别提配在芊芊身上价值连城的钻饰。
芊芊神情淡漠地任由别人帮她上妆、穿衣。这是她的婚礼,但她一点也没有新嫁娘的喜悦。
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了,又是昀平。他爱恋、赞赏的目光在芊芊身上流连不去。她是得最好的,所有的服装、配饰都因她而显得更为璀璨。
“新郎倌,别这么迫不及待好不好!今晚在新房里够你瞧的了。”服装设计师边整理芊芊身上的婚纱,边开玩笑地说。
“可否借一步让我跟我美丽的新娘说句悄悄话。”昀平对设计师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从没看过这么黏人的新郎。”设计师咕哝着,退到一旁。
昀平走到芊芊面前,深情款款地望她澄澈的眼眸,一双大手紧紧地揽住她纤细的腰。
他俯下脸,在她耳边低语:“既然要演戏就得演得像一点,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起疑的。”
原来他的喜悦都是假的,他的演技好得几乎让她忘了他只是要一个名义上的妻子的事实。
要演大家就一起演。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亲昵的在他耳边轻声呢喃:“谢谢你提醒我,从现在开始,你会发现我的演技好得没话说。”说完还在他颊上附赠一个吻。
“很好,一点就通。”他满意极了。
两双眼睛含情脉脉的互相瞅着对方,仿佛要望进对方的灵魂深处。她不禁感到一阵眩惑。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他顶着她圆润的额头问。她心虚的摇摇头。
“我想吻你!”
“别太入戏了,放开我。”她咬牙低吼着,声音小到只有他们两个听得见。
他不怀好意的笑着俯下脸,想攫住她诱人的唇瓣。
“等一等。”设计师和美容师怕弄绉了婚纱和坏了新娘脸上的妆,终于忍不住嘟嚷:“再不把你们分开,恐怕连限制级的镜头都要上演了。”
“对不起,我马上走。”昀平脸上的笑意更浓,有一股膨胀的得意,芊芊恨得牙痒痒的,真该颁一座奥斯卡金像奖给他。
他走后不到五分钟,休息室的门又被打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