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乐高一时刚抽枝发育尚还纤瘦,放学回家便被冉思宏当成漂亮姑娘给调戏了。但他那时候练了快两年的武也不是白练的,最烦被错认成女孩的他就给了小霸王一顿收拾,差点打到破相,两人也不打不相识,自此结缘。
冉思宏知道祁长乐是男的,还被他胖揍了一顿,自然不服,每天放学都来堵他。祁长乐也不是好惹的,每次都给他一顿揍。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堵着堵着、揍着揍着,冉思宏就突然跟他告白了。
那少年长得漂亮,气质野性难训,一头亮丽的红短发,耳朵上还挂了俩黑耳钉,一笑起来蔫坏儿蔫坏儿的,就这股又好看又坏的劲儿,让他出了名的招女生喜欢。同时,他花心,只是玩玩、只喜欢四处撩拨,撩完就跑也是出了名的。
就这么一个不羁的少年,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垂着头站在祁长乐面前,脸红的像苹果,“我喜欢你”四个字憋了半天还是结结巴巴,叫人听不清。
祁长乐那会还没谈过恋爱,对恋爱也尚还没什么兴趣,就是被他站在自己面前这幅收起了利爪、脸红红不知言语的模样打动了,才跟他谈起了恋爱。
祁长乐后来开始嫌恋爱麻烦都是搞419,玩暧昧。正经谈过的恋爱,加上攻略世界里的皇甫景天,其实也不过五指之数。
这其中最长的一段就是冉思宏小红,足足谈了快两年。
冉思宏大他一岁,但留过级,跟他同学年,两人高一下半学期刚开学时处的对象,高二暑假快开学时分的手。
处了一个月祁长乐就知道小红不简单,会乐器会弹唱,脑子不笨,不是真的只知道打架混社会的小混混。
处了半年时他才了解到小红的家世。
冉思宏是那时刚获得国际大奖走上事业巅峰的一位男明星的私生子,他妈年轻时偷偷把他生下来的,他长到十几岁才知道自己从小崇拜的爱豆是自己爹。叛逆不好惹的小霸王心性也是从那时起的。
祁长乐和他分手也是因为他爹。
他爹知道自己有个儿子在外,还长得好看,天赋极佳,就找了过来。
冉思宏选择了跟他爹走,签了公司走上铺好的明星路,离开了L市跟着爹专心准备艺考和出道。
冉思宏和祁长乐提的分手,祁长乐那会祁睿过世激发了他的上进心,正沉迷学习无心恋爱,便同意了。
差不多半年后,冉思宏出道了,改名冉星澜,一出道便资源不断、大红大紫。
他那时和祁长乐联系过想复合,祁长乐对他本来就不算爱,再加上高三忙着呢,便没应。
后来两个人也有很多联系,冉星澜在他高考完还来找过他,显然是放不下他,但祁长乐早就放下他了,考完试应和他一时便继续自己的逍遥自在去了。
现世Y市沦陷那会冉星澜也给他打过电话,担忧了好一阵。
让祁长乐感觉到惊诧的是,这里的原身小学毕业没有被绑架,念得是公立学校,具体哪所他不知道,但居然还是和冉星澜碰见了。
现世他从隔离区出来的事除了亲人挚友外无人知晓,和冉星澜自然也无联系,只偶尔会在大屏幕上看见他。
冉星澜在现世也是许多年前的事了,隔离区内的打打杀杀、发生了太多事,让过往犹如百年之前,难以回首。
祁长乐此时再见到这个名字,回忆起来只觉得又陌生又熟悉。
他坐在沙发上就这样回忆了半晌,又犹豫了半晌,才给冉星澜回拨了电话。
他看了眼厨房正研究自热小火锅的秦然,想了想,没关免提。
“嘟嘟”两声,电话被接起。
“祁长乐!?”电话那边马上传来一个焦急的男声。
这声音入耳便觉得熟悉,一下子又勾起祁长乐不少回忆。
厨房里听见这一样熟悉的男声的秦然,往自热火锅里添水的动作一顿,马上抬起头望了过来。
祁长乐感觉到秦然穿过餐厅直达客厅的视线,余光瞥了一眼,勾了勾唇,笑了。
“小红啊,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他语气轻佻,吊儿郎当没个正型。
电话那边的人听到他的声音刚想说话,又听见“小红”这个名字和他的语气,一顿。
电话那边沉默了半晌,才哑着嗓子骂道:“滚啊。”
尾音发着颤,都快带上哭腔了。
祁长乐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出那边少年的焦急和担心终于得到回应,却被这没正气的回应搞得又气又红了眼眶的模样。
祁长乐又是一笑,安抚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他语气里依然带着轻佻,却温柔了不少,听得那边厨房里的秦然一愣,小火锅里的水快溢出来都没能注意到。
这边还在聊。
冉星澜听见他的安抚绷不住真差点哭出来了,把手机挪远骂了两句才憋住,回来继续用自己那连珠炮似的攻势跟祁长乐说话。
“你是不是还在Y市?我今天去央视录采访,刚结束出来就听他们在聊这个,马上就给你打过来电话了。结果你不在,还是你那个室友接的。”
他说到一半时,那边秦然发现小火锅里的水溢出来,发出一声惊呼。
祁长乐抬头看了眼,挥挥手示意他小心一点之后,便回过头继续听老情人叨叨。
安静待冉星澜说完,他才开了口:“我没事,一点伤没受,当年能把你打趴下那么多回,现在打丧尸也一样。”
电话那边冉星澜听见他毫不犹豫揭自己老底儿,被气的又是一阵沉默。
半晌他似乎抽了下鼻子,继续骂道:“你滚好吧。”
祁长乐“啧”了一声,岔开话题,把给前面亲朋好友编的谎又给冉星澜扯了一遍。
这通电话聊了快二十分钟,挂电话时,秦然已经将饭盛出锅,腊肉和小火锅也端上了桌。
祁长乐与冉星澜的聊天很亲昵,时不时提起以前,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暧昧氛围。他开了免提,秦然在厨房听得一清二楚,心情复杂,还是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感受。
像吃了柠檬,酸酸的。
又像被针扎了,细细密密的疼。
秦然想起了那天那句印象深刻的“我爱你”,迷惑逐渐清晰,察觉到自己并不是只有对祁长乐“不想重蹈覆辙”的愧疚。
还是“我爱你”更重要些。
……
祁长乐挂了电话,起身朝已经坐在餐桌前的秦然走去时,想了想,从随身空间内提了几瓶酒出来。
一瓶苏格兰威士忌,两瓶啤酒。
“还挺好。”
祁长乐看了眼餐桌上热气腾腾的白米饭,观感不错,便感叹了句。
说罢他走进厨房拿了两只玻璃杯出来。
杯是高球杯,装鸡尾酒用的,拿来喝威士忌也行。
威士忌度数高,装满杯子的三分之一便足够。祁长乐倒好了酒,把酒杯往秦然面前一推。
秦然正思绪复杂,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拿出来的酒,此时看着面前的酒杯,便又是一愣,呆呆的看着祁长乐。
他总是这幅呆呆愣愣、傻傻懵懵的模样,祁长乐见惯不惯,自顾自的又开了瓶啤酒,拉开椅子在少年对面坐下。
他喝了口啤酒,顿了顿,又端起装威士忌的酒杯,冲着秦然勾唇一笑。
“为末世干杯。”
“……”秦然还在愣神,过了两秒才后知后觉的也端起了酒杯,跟对面那个扰乱他心神的俊美男人碰杯Cheers。
玻璃瓶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秦然定了定神,望向祁长乐,鼻间陌生的烟熏香气还未入口便叫人头晕。
“为末世干杯。”他回道。
作者有话要说:酒后肯定要搞事情的///
最近听书听一些东北味贼浓的鬼故事,感觉现在码字也是一股说书味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