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总导演抽着烟沉思半天,末了将烟蒂拧着弯按熄:“对赌对赌,双方都有风险也都有利益,不会盲目让利给学员一方。”
“今天是初舞台录制最后一天,晚上就要发布主题曲任务,24小时后就要录制直拍,全民根据直拍在线选C。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对策,不仅能保证英杰的C位,相信严先生那边也会满意。”
还有一点,雷导没有明着讲,对节目组来说,带一波热度就被彻底扼杀,是乔稚欢这种不听话新人的唯一结局。
雷总导演面带微笑,点开了主题曲活动企划书:“彭总,您看看这个变更项目。”
……
今天是初舞台录制最后一天,魏灵诉是当天第二组舞台,乔稚欢做完妆造马不停蹄地往他的休息室赶。
Rêver给魏灵诉单独安排了一间休息室,在后台最顶头,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有钥匙,乔稚欢刚一推门,听见哎唷一声,险些和正要出门的人撞上。
门口两人拧成一团,乔稚欢看得愣神:“‘警察’叔叔,你逮他干嘛?”
小尖牙薅住奸商,大义凛然:“这家伙在偷偷动诉诉的琴!被我抓个正着!”
魏灵诉马上就要上台,这时候动他的琴做什么?
奸商一看讲道理的人来了,急忙投降:“我是好人,真是好人,我只是看看他的吉他调没调好音。”
“呸!”小尖牙啐他,“录制几天,人家压根没和你说过话,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奸商这人虽然真真假假,金钱至上,接触几天下来,倒不像是刻意搞小动作的那种人。不然,叶辞柯也不会和他走得近。
乔稚欢面上没说话,绕过他俩走进屋里,纤长的手指轻轻拨动吉他空弦,乐音和谐,吉他共鸣箱均匀震动。
他这才朝小尖牙点头:“音的确是准的,吉他看着也没什么大问题。放了他吧。”
小尖牙不情不愿地松开他:“给你一秒,从小爷面前消失!”
“我就说一句话。”奸商整了整衣领,“今天的事,还是别告诉魏灵诉了。”
乔稚欢不解:“为什么?”
“免得影响他发挥。”
小尖牙吼他:“两句了!”
奸商拉上嘴拉链,一秒消失。
乔稚欢本以为这件事能遮掩过去,谁知没过几分钟,魏灵诉一返回休息室,眼神大略一扫,开口就问:“谁动了我的吉他么?”
小尖牙刚要告状,乔稚欢抢先道:“我动的,我看看你有没有调好音。”
魏灵诉垂眸看了吉他一眼:“你调完音,还把指纹全部擦去?”
*
回到摄影棚,舞台上熙熙攘攘围着几十个人,赞叹声此起彼伏,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热闹。
小尖牙毫不客气,扒开人群,刚看清人群中心的东西,立即直了眼睛:“乖乖,真过瘾!”
乔稚欢也凑上去。
原来所有人都在围观第一位表演者的乐器:架子鼓被简化成诡异的片状,像装饰碟片一样排开,边缘还围着霓虹闪灯;一旁的电钢琴刻意做旧,外壳生锈;吉他和贝斯被铁丝人抱在怀中,地面上,一串串五颜六色的线将所有乐器串联在一起,正中间摆着一个布满按钮的器械。
小尖牙看得口水满地:“看到这人的乐器,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不过,录制开始后,小尖牙就立即后悔了。
奸商从旁侧上台,站到了这堆新奇乐器的正中间。
他今天显然精心收拾过,穿得像是刚下课就奔赴音乐节的学弟,还烫了一头可爱的小卷毛,一点也没有平时被资本主义腐朽的模样。
乔稚欢都不忍心喊他奸商,只想称呼他的原名,千亿。
准备完成后,千亿找到属于自己的机位,歪头一个wink:“现在开始么?”
发起人卢温雅被带得唇角上翘,连声音都温柔了:“你不等等你的乐队成员么?”
千亿舒开一个微笑,狗狗眼点漆一样闪烁:“乐队应到一人,实到一人。”
他调皮地做了个空气脱帽礼:“正是在下。”
“一人乐队啊!”卢温雅有些惊奇,“这么多乐器,你一个人怎么表演?”
千亿冲大屏幕来了个标准微笑,他转向灯光组:“麻烦灯光老师配合一下。”
“请熄灭所有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