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加急军报?
皇上眉头微皱,从榻上坐直,沉声说道:“宣!”
“父皇!父皇!刚儿臣进宫路上遇到兵部尚书带着加急军报进宫,儿臣就把军报带了进来!兵部尚书此刻候在殿外!”二皇子脚步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军报跪在皇上面前。
皇贵妃看了一眼二皇子,挥挥手,先前那两名年轻貌美女子低着头退了出去,殿内伺候着的宫女和小太监也都跟着鱼贯而出。顷刻间,殿内就剩下皇上、皇贵妃和二皇子。
“怎么说?”皇上问道。
“还请父皇亲眼过目!”二皇子像是不好说出口,低着头把军报高高举过头顶。
皇后伸手接过军报,越看脸色越黑,一直看到最后“大皇子与草原人勾结,边关已破,镇北将军不知所踪”,皇上胸口剧烈起伏。
“孽子!孽子!去把那孽子给我抓起来!噗……”皇上震怒,开口怒斥,可话音还没落,一口鲜血喷出好远,人猝不及防倒在榻上。
“父皇!父皇!”二皇子嘴里撕心裂肺呼喊,却迅速站起身走到皇上身边,伸手捏开皇上的嘴,随即眼神狠戾看着皇贵妃点点头。
皇贵妃略微犹豫一瞬,二皇子眉头紧锁,压低声音:“母妃,事已至此!已然没有退路!”
皇贵妃深吸一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粒药丸,走到榻边,塞进皇上嘴里,转身去端了一杯茶过来。
二皇子伸手接过茶,可还不待喂到皇上嘴里,皇上悠悠转醒。皇上觉察他嘴里有药,那再熟悉不过的丹药味道。
皇上第一反应他的爱子和爱妃在救他,可当他抬眼看见二皇子那略带狰狞的脸就在眼前,而二皇子的手却捏着他的下巴时,皇上心里一个咯噔。他怒目圆睁,猛地开始剧烈挣扎,嘴里呜呜咽咽不知喊着什么。
二皇子手下用力,咬牙低声道:“父皇,您也累了,该歇着了!”
二皇子捏着皇上的下巴,把茶水灌进皇上嘴里,又在他嗓子处捏了一把,皇上一个吞咽,药丸下肚。
二皇松手把皇上甩开,掏出帕子慢慢擦了擦手,唇角带笑:“父皇请放心!日后,儿臣会帮您打理好大庆江山!”
皇上满眼惊恐,伸手去抠嗓子,可抠了半天,直抠的干呕连连,却不曾抠出半点东西。
皇上嘴角都是口水,伸手够着紧紧捏着帕子站在一旁的皇贵妃。
可皇贵妃却猛地往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皇上,这不怪臣妾,真的不怪臣妾,怪就怪您不肯立下诏书把皇位传给皇儿……”
二皇子冷眼斜睨了一眼皇贵妃,出声打断她:“母妃!父皇突然发病,怕是活不过半个时辰,还不去喊人去传太医!”
皇上鼻子突然出血,手脚一阵抽搐猛地倒在榻上。
“皇上!”皇贵妃低呼一声,猛地往前冲了一步。
“母妃!”二皇子提高音量,语气带着命令:“还不快去喊人进来?”
皇贵妃站在地上,看了看歪在榻上满脸是血的皇上,又看了看眼神阴森的二皇子,一咬牙转身往殿外跑去:“来人哪,快来人哪!皇上发病,快去请太医……”
等候在外面的皇上贴身太监闻声忙扑了进来,嘴里高呼着:“皇上!……”
二皇子跪在榻边,握着皇上的手,痛哭出声:“父皇!父皇,您可不要有事啊!父皇……”
片刻之间,皇贵妃的飞羽宫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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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宫里,皇后心里突然猛地一揪,她站了起来,转身就要往外走。
大皇子忙站起身上前一步扯住皇后:“母后?”
“皇儿,我这心里慌得很!”皇后转过身来,面带不安看着大皇子。
“母后,再等等,父皇没有传,我们贸贸然过去皇贵妃宫里,不合常理……”大皇子面露难色,低声劝着,伸手握住皇后的手再次说道:“母后,再等等!”
皇后回握着大皇子的手:“我只怕,到时你父皇……”
大皇子叹气:“母后,父皇是君,我等是臣,你我已经尽力了!”
还不待大皇子话落,外面传来太监急促的声音:“皇后娘娘,皇上在皇贵妃宫里突发疾病,皇贵妃请您移步过去看看!”
皇后和大皇子相视一望,母子二人抬脚就往外走。
二人刚走出大殿,下了台阶,就有禁卫军统领范林带着一队禁卫军,齐齐提着刀围了上来:“皇上有令,大皇子勾结草原人,意图谋反,先把大皇子抓起来!”
“放肆!”大皇子冷面斥责。
“放肆!本宫在这,我看谁敢动大皇子!”皇后往大皇子身前一挡,满脸威严。
“二皇子有令,皇后和大皇子意图谋反,一起抓起来!违者格杀勿论!”范林冷着脸改了说辞,随即一挥手。
范林身边的禁卫军齐声应是,一拥而上,冲着大皇子和皇后就扑上来。
大皇子身后跟着的两名太监装扮的人,其中一人猛地闪身跃到禁卫军前面,迅速和禁卫军打了起来。
大皇子的暗卫也齐齐现身,一半人把大皇子和皇后保护了起来,另一半人加入战斗。
一时间双方缠斗在一起。
大皇子见状,扶着皇后胳膊,二人加快脚步,转身就朝皇贵妃的飞羽宫飞快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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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候府的正宁院,李幽林已经清醒,靠坐在床头,脸上的血色已经恢复。
林芝兰扑在李幽林怀里,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收也收不住,两只小手紧紧揪着李幽林的衣襟:“我要吓死了!吓死了!呜呜呜~”
虽知一切皆是李幽林安排的,但看着刚才他脸色苍白,一动不动躺在那里,林芝兰心里没来由的悲伤不已。
此刻见李幽林醒了,林芝兰仿佛劫后余生,再也压抑不知内心的后怕,窝在李幽林怀里放声痛哭。一边哭一边时不时砸他两下。
莫大夫还在收拾药箱,见状摇摇头,提上药箱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