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肉干塞在嘴里撕下一条用力地咀嚼着吃上几口仰脖子喝一口皮囊中的水这些肉干都是用各种左料卤制过的味道极佳如今不但作为军用干粮甚至还有相当一部分被商家买走然后流入到了辽国、大宋等地居然打开了销路成为了一种颇有名头的零食。
杨富贵吃完了两根肉干站起身来满意地吧哒了一下嘴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
每当吃起这种肉干他便想起当年的那个少年。
这种肉干便是当年那个少年在广锐营带着大家一起弄出来的。
那个时候广锐营要移驻陕西路神堂堡远行千里一路过来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少年便带着大家一起卤制这种肉干里头加入各种材料既能饱肚也就保证各种营养如果有条件的话将这种肉干和米放在一起煮成肉粥那味道会更好。
当时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出身高门大户的少年那个主将的弟弟不但懂得疱厨之道而且还是其中高手。
那段时间可是杨富贵吃得最好的时候。
要说当年跟着主将萧定的时候一向都是吃得不差的但主将萧定的弟弟来了之后杨富贵才明白什么叫做吃。
也正是那一段时间养刁了杨富贵的嘴从那时起对于吃杨富贵就特别的挑剔起来。
当年的杨富贵只是广锐营的一个普通的什长跟着主将的弟弟一来是保护那个少年二来也是跟着少年一起为大军的移营做一些准备性的工作。
如今已经是十余年过去了。
杨富贵年过四十已经是铁鹞子的一名营将麾下五百铁骑纵横西北所向无敌。
别看只带五百人但铁鹞子营将的地位在西军之中却是完全可以比拟其它军队的主将的。
而那段日子也是杨富贵一向与众人吹嘘的资本。
这样的资历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当大家其它方面都差不多的时候这样的资历便能让他脱颖而出其它人还没得话说。
这一场大战西军精锐倾巢而出。
每一天铁鹞子都会有一个战营突出在整个大军的前部作为前哨。
双方虽然都汇集了大军但对于各自大军的前进路线却又是竭力想要瞒住对方的。
双方的斥候互相绞杀即便有侥幸回来的斥候所带回来的消息也不见得就是真实可信的。
因为双方的主将都是身经百战的经验极度丰富的大将。
欺骗对手是他们最喜欢干的事情。
骑兵作战与步卒作战是完全不同的。
他们更多的工作体现在战前。
各种各样的隐瞒自身战略意图进军方向的方样寸出不穷。
都想在最出其不意的时候给予敌人一次致命的攻击。
而真到了两军对垒的时候骑兵作战的速度可就快得很了往往数个冲锋便能决定战争的胜负。
然后便是胜者追败者逃。
至于能取得多大的战果其实更多的是看在追逐的过程之中能取得多少。
不像步卒双方立下营盘摆开阵势那就不是一时三刻能攻决出胜负的。
需要慢慢磨慢慢打。
只要粮食军械充足一场战争打上个三五个月都是家常便饭。
步兵很容易被全歼便是机动性不足。
宋国与辽军作战最大的困挠就在这里。
骑兵不够打赢了追不上也不敢追。
真敢追上去为数不多的骑兵搞不好就是肉包子打狗。
不追又没有太多的战果。
在这上面有不少的大宋将领都有过血淋淋的教训。
辽国一向是禁止与宋国进行战马交易的。
这一次辽国能与宋国达成协议联合进攻萧定其中与辽国放开了与宋国的战马交易也有很大关系。
大宋君臣普遍性地认为既然辽国放开了战马交易那就说明了对方的确是想与大宋友好相处的当然也可以认为西军对辽国的确造成了很大的困挠。
双方的大将都竭力想要隐瞒自己的行踪同时又能摸清敌人的行军路线这样便能在作战之时占得先机。
西军派出了一支铁鹞子战营突出在前就是想要利用铁鹞子本身的战斗力优势一旦遇上了敌人的诱饵之类的军队吧唧一口就能把诱饵给吞了然后转身跑也来得及。
真要遇上了辽军的主力他们大概也能撑到主力部队赶到。
每三天便会换一支战营突前这一回轮到了杨富贵。
“打完这一仗老子就要走了!”杨富贵看着面前盘坐着的五个队将没好气地道:“笑什么笑个屁啊!老子带了你们好多年了自问对你们也还很不错一点留恋之意都没有吗?太让人伤心了!”
笑得最欢的咆虎是一个党项人也是最早加入铁鹞子的那一批人已经年过三十了再五个队将之中是资历最老的那一拨。
不过这家伙有个短板斗大的字识不得一萝筐勉强看得懂军令不像后来的那些小伙子一个个都算得上文武双全。
当然这也是相对杨富贵而言因为杨富贵识字也是当了军官之后才不得不学的。
“将军这是要高升我们自然是欢喜的啊!”咆虎大言不惭:“再者说了将军您要不走我们也爬不起啊!”
杨富贵呸了他一口:“我给你们说老子的确是有推荐资格的不过你们现在五个在我眼里并没有分出一个高下来这一次作战就是最好的机会你们也看到了咱们这一次是倾巢而出很显然敌人非同一般在这样的大战之中立下了大功自然便能升上来。”
“将军您便瞧好吧!”几个队将连连点头都有机会升营将当然得拼上一拼比上一比了。
这一步跨上去可就是海阔天空步入真正的中级将领的行列了。
不知多少队将折在这一关之上。
“杨将军您要去哪里啊?”一名年轻的队将问道。
“年纪大了铁鹞子里呆不住了再过上两年便打不过你们了。”杨富贵有些伤感:“岁月不饶人呐!打完这一仗我便要去龟兹那边说是要升副指挥使手下足足三千兵光骑兵便有一千呐!”
“能比得上我们这五百兄弟?”咆虎不屑一顾。
“用不着比!”杨富贵道:“对手不同我这回去是去弹压地方维持治安的。这是上头看到我年纪大了又辛苦了一辈子找个地方让我养老呢!”
“听说那边还不是很太平!”一员队将皱眉道。
“所以才简单对我的路子嘛!”杨富贵笑道:“那边现在还是个野蛮生长教化还没有跟上去上头说造反的闹事的多如牛毛所以嘛镇压是主要的。挥刀子的事情我擅长嘛。”“那这一次我们得给将军好好挣挣脸面也让将军以后吹牛的时候不光是那老三件咱们得给将军添一件!”咆虎认真地道。“他娘的我有些迫不及待了辽人怎么就不露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