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松小跑了几步殷勤地上前牵住了刘豫战马的马缰再伸手将其从马背上扶了下来。
「大王这里太危险了您怎么过来了?」
刘豫脸色也是极不好看将马鞭随手扔给了一名侍卫没好气地道:「镇南王要我来你里督战!」
陈天松冷笑道:「看来镇南王不仅不放心我也没有将您的安危放在心上啊!现在宋军炮火犀利我们这里说起来就没有一块安全的地方!」
「能有什么办法!」刘豫道:「先找一个地方歇息歇息吧这天气也太热了一些!」
「大王请知道大王要过来早就准备好了虽然比不得后面但这也是属下能找到的最适宜的地方了。」
「走吧!」刘豫摆摆手。
陈天松笑着回顾弟弟陈天柏道:「我陪大王先去休息你把跟着大王来的亲兵都安排好不可怠慢!」
「明白!」陈天柏躬身道。
安排给刘豫的地方的确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一座小山梁子的倒立面一些高不过丈余的树木所形成的荫凉便难能可贵而淙淙流过的一条小溪更是带来了几分凉爽厚厚的土墙挡热也保温而金黄色的茅草一看就是刚刚才换上去的。
屋里的家俱都是新的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东西倒也体现出了陈天松的心意。
屋子里早就摆上了酒宴而陈天松更是亲自去小溪里捞出了早就埋在溪底的几罐酒水。
刘豫很满意。
以前辽国还是挺给他面子的便是耶律珍这样地位的人也对他尊重得很但随着战事的不顺辽人的嘴脸便是一天比一天难看了巨大的落差让他很难适应也只有来到自己属下的面前才能找回那种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感觉。
陈天松殷勤相劝刘豫心中又有事不免便多喝了几杯睡意上涌刘豫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沉沉睡去了。
当他再醒来的时候外间如火骄阳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如同水银泻地一般的皎洁水光。
「水!」刘豫觉得口渴得紧也觉得身上酸痛得紧张口喊道。
一片沉静没有任何人答应。
刘豫不由勃然大怒。
这些侍卫莫不是看着自己被辽人怠慢跟着也怠慢自己了?
一挺身便要站起来岂料一动之下却骇然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
目光向下他看到的却是自己身上捆着的绳索。
脚被捆着手被捆着。
涮地一下冷汗便嗖嗖地冒了出来。
陈天松!
一个名字瞬间便充斥了他的全部身心。
「到里好像有动静!」外头传来了一个声音随即门咣当一声被打开了二个全副武装的士卒走了进来手按在腰间刀竟是半出鞘的状态。
一个走到床边另一个则是走到桌前点亮了桌上的油灯。
「哟醒了!」士兵看着刘豫。
「是醒了!」另一个士兵举着油灯走了过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刘豫道:「看着也平常得紧甚至有些丑!平时怎么觉得他很了不起呢!」
「平时因为他是王而现在他只是一个人!」另一个士兵看起来有些年纪了说出来的话倒是颇有哲理。
「你在这里守着我去禀告上头!」持油灯的士兵转过身将灯放在桌子上。
「二位好汉!」刘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二位好汉如果放了我荣花富贵唾手可得。」
二名士卒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或者二位去给白日里跟我来的段将军通个
气儿本王如脱险你二人要什么便有什么!」刘豫又换了一个说法。
老一点的士兵哈哈一笑道:「大王我们都姓陈!陈天松的陈!」
刘豫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而且您说的那个段将军是不是满脸的大胡子啊!」老兵呵呵笑道:「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被埋在坑里了您带来的那千把人估计都被埋到坑里了!」
「这里到处都是壕沟连坑都不用挖往里面一丢掩上土就行!」年轻的士兵大笑着走出门去。
刘豫完全明白了。
陈天松又叛变了。
这一次他是要拿着他刘豫的脑袋去换他们陈家一门的富贵了。
「陈天松!」他声嘶立竭地吼了起来声音在屋内回响又透过了土墙向着外面袅袅扩散可惜也就仅此而已了。
没有人理会他。
此时此刻的陈天松那里有时间来理会他?
因为耶律珍已经决定就在明天发动对徐州的最后一击。
这是耶律珍最后的挣扎。
在耶律珍看来他的荣耀或者是屈辱大辽未来是长盛不衰还是就此走上没落之路就系于明日这一战之上。
沉重的压力让即便是平日里无论什么时候都显得儒雅温和的耶律珍都变得极端暴燥起来短短的数天时间便有数十人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不值一提的原因被耶律珍下令执行了军法整个大军变得极其敏感起来。
也正是因为这一战的不容有失耶律珍甚至不在把类似于齐军这样的仆从军放在前头当冲锋队敢死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