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薇刚想抽出手，便听书白问，“枝儿，怎的了？”
“没事儿。”她只得停下动作。
他脸上的担忧不似作假，岑薇略一思索，便想到，估摸着是又换剧本了。
这剧本八成还是她之前编的那个什么前世今生的，怪扯淡的。
她应该就是那个等了夫君两世的画师。
这么说的话，上个梦，书白的确如故事中第二世的夫君一样，不认识她，记不得她。
那这一幕，莫不是第一世！
两人执手相携，互许终生？
哦不，好像说的是生生世世。
岑薇默然，这剧本隔得时间也太久远了点吧，她都快记不得了。
“书白？”她轻轻唤。
“嗯，我在。”他下意识应道。
他满眼都是她。
不知怎的，每次面对他，岑薇都不忍心欺骗他。现在也是如此。
或许，是因为他实在是太过诚实。
也可能是因为……那张和沈南意极其相似的脸。
可她又不能口无遮拦的全盘托出，只能静静走完这个场景，权当磨炼演技了。
她轻笑，把古琴放下，右手撑在膝盖上，托腮道：“可后来，你不在了。”
“也记不得我了。”她又补充，神色认真。
“怎的会？”书白似是不相信她的话，一瞬愣住了。
“除非我死。”他坚定说道，“枝儿莫不是忘了之前的承诺了？”
他神色有些许委屈，连忙把她用入怀。
岑薇埋在他怀里，闷声道：“没忘记。”
那承诺就是她瞎编的，岑薇怎么可能忘记。
那股西柚味……和沈南意身上一模一样。
“我发誓，若是负了枝儿，无论哪生哪世，定叫我不得好死！做鬼也要和你在一起。”书白举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
“嗯。”岑薇本能应道。
简直像是偷了人家的感情。
明知这只是一场梦，还这么贪恋人家给的一点温暖。
明知这人后来会有喜欢的人，还几次三番仗着是梦就毫不顾忌。
明知……
书白将她拥的更紧，轻轻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这样吧，无论哪一生哪一世，最终，我都会爱上你好不好。”
“而且，是第一眼见到你就爱上你。”他又补充。
感受到额头上温热的触感，岑薇心中像是有烟花般，“砰”的一声全部炸开。
刚才所有的理智全被冲散。
她不由握紧了他的袖子。
这，这这……四舍五入，相当于沈南意亲她了？！
咳，说出去能炫耀一辈子的啊！
她嘴角上扬，心情也似乎明朗不少。
让沈南意平时总是一副斯文禁欲的模样。
说不准，书白就是他前世呢！
岑薇觉得，要是做梦，她得笑醒。
……
没错，她的确笑醒了。
艹？
岑薇抬起头，不知何时，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摸到手机，瞪大眼睛一看，凌晨三点。
岑薇嘴角一抽，现在，就算是出去看星星也没人陪她了。
她接着绣起手帕，等沈南意回来，估计就能还他了。
——
J省，湖心亭别墅。
暖黄色的灯光填满整个房间，墙壁上映出模糊的人影。
墙上的时钟滴答走着，安静的房间内，时不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声。
隐约看出此人是在认真工作。
沈南意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