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姜晚悠也分不清季无霜所说的究竟是自己的耳朵还是脸庞。
但她第一反应是立刻转过头去，重新背对着季无霜，不让她再看到自己脸上泛起的愈发浓重的红晕。
季无霜那句话声音不响，却无疑重重击在了她的心上。此刻，那两个关键词，“粉粉嫩嫩”和“可爱”仍萦绕在她脑海之中，让她挥之不去。
“小季，我们的风筝在哪里？”为了不让自己和季无霜都感到尴尬，姜晚悠当即转移了话题。
“在那呢，晚悠，你顺着我所指的方向看。”
季无霜的手臂贴着姜晚悠的肩举了起来，她修长白皙的食指于姜晚悠面前指向了天空中某一颗小蓝点。
姜晚悠瞥了眼季无霜伸出的手，总觉得这个姿势有些暧/昧，一时间心间也涌起汹涌波涛。
但她很快定下心来，压下那股蠢蠢欲动的暗涌，将注意力都放在季无霜所指的那个小蓝点上。
“看到了吗？”
姜晚悠一双好看的琥珀色双眸微眯起来，总算是看清了自己的那只鲸鱼风筝。
但老实说，因为距离相隔实在太远，风筝确实已经微小到让人只能在细看之下才能隐隐看出些轮廓来。
“看到了。”在看到风筝，并且确定自己并未看花眼之后，姜晚悠语气中是藏不住的喜悦。
季无霜欣慰一笑，“好。”
“小季，我们……”因为喜悦盖过了其他情感，姜晚悠便下意识又想回头。
也正是因为她的这次回头，二人的视线又撞在了一起。而她的鼻尖，终于还是轻擦着季无霜的下巴而过。
那短短一瞬的触碰，让姜晚悠呼吸一滞，一双眼中写满诧异。
一阵沉默中，她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直至几乎快要窒息，她才终于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温热的呼吸打在季无霜颈部，她并未做出多大反应，
只是安静地凝视着姜晚悠。
周身的风似乎停下了，全世界都只剩下一片安静。
直到季无霜的声音温柔响起。
“晚悠。”
“嗯……”
晚悠这个名字，在念到后一个字时，季无霜的嘴唇是呈现微微撅起的状态的。
而恰好在她开口之前，姜晚悠的目光落在了那双唇上。
季无霜的唇形很好看，并且有一种魔力，吸引着她想去抬手细细描绘。
但季无霜并未给她这个机会，姜晚悠的视线才不过落于她唇上几秒钟的时间，她便开口轻唤了一声对方的名字，姜晚悠的目光立刻便移至她的眸上。
季无霜有一双黢黑透亮的眼睛，从她眼中，姜晚悠看到了自己的轮廓。
“晚悠。”
季无霜又唤了一声姜晚悠的名字。她似乎有什么想说的，却并未说出口来。
“小季，你说。”
季无霜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将到了嘴边的那句话咽了下去。
她想说：晚悠，我喜欢你。
但或许现在仍不是时候。
“线放了150米，收回来可不容易哦。”最终出口的是这么一句话，这也算是季无霜临时找到的一个话题。
“啊……放是你放出去的，收回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她们仍保持着那样近的距离，姜晚悠身上散发的淡淡清香在季无霜鼻间萦绕着。
“好。”
姜晚悠又最后看了一会儿只剩一个小点的风筝，从季无霜手中接过了风筝线。
她本是出于好奇，好奇将线全部放完后的风筝会是什么模样。现在她知道了，风筝将线放完才是最无趣的一件事。
在她看来，放风筝的初衷只是看风筝在空中高飞，风吹得风筝带子飘飘荡荡，也借此让自己享受静谧美好的时刻，让自己卸下往日工作压力，全身心放松下来。
若风筝只能看到一个隐隐绰绰的小点，那它的乐趣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