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逐又不是女孩子,怎么会喜欢这些东西?不过他爱屋及乌,但凡是风霁送过来的,他都好好保存,短短一年时间便攒了不少。
剑穗上打的络子平整的很,顾南逐随口一问:“之前掌门师伯他们不都着紧的很么?怎么此番花师伯醒了,掌门师伯问都不问一句了?”
风霁轻笑了一下。
她没说原因,却无端给人一种她心里什么都知道了的感觉。
“我也去抓鱼,等会儿你去后山那颗老梨树下挖一坛子酒出来,咱们晚上烤鱼!“风霁起身说道。
顾南逐连忙起身去找铲子了。
这七曜山上,几位仙师各有各的脾性,虽说平日里不觉多亲近,但在大事面前,都互相着紧的很。
花百染此番醒了,其余几人岂会不知晓。
他们不来过问,想来定是未子析在拦着的。如今花百染从牧原受伤而归,若是前来探望不问牧原之事,到时候不免会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若是问了,又不能刻意避着她。最好的办法,便是暂时先不来见。
风霁没猜错的话,花百染执意要在她这儿养伤,怕也是为了看着她,不让她离开开阳峰一步。
也难为了她这几个师兄,为了瞒着她什么法子都想出来了。
风霁紧了紧系在眼睛上的帛带,走到溪边:“你都坐在这儿戳了半个时辰了,戳到了没有?”
“你这几尾鱼一个比一个鸡贼,就是不上钩。”花百染拎着竹竿,大半身子都探到了水面上,一只手戳鱼一只手赶人:“你过来干什么,你都把鱼吓跑了!”
自己戳不到鱼怪鱼太鸡贼,现在又转过来怪她吓走了鱼?
这话也就他这老不羞敢说出口。
风霁站在溪边,俯下身脱鞋袜,拎着裙角踩进水里:“等着,今天就让你瞧瞧不是我的鱼不行,而是你不行!”
“我行不行你知道?你试过么?”花百染扶栏开黄腔。
前院满是笑语声,顾南逐拎着酒回来的时候,便见花某人拎着根棍子指点江山,风霁光脚踩在水里,顺着花百染指的方位去捉鱼。
顾南逐头都要炸了。
难怪未子析每天都要对他们两个嘱咐好几遍,这一个两个都不叫人省心的,不多嘱咐几句,这两个人凑在一起连卞清殿的瓦都敢掀。
他忙将手上的酒先放到一旁,拎着风霁的鞋子跑过去:“师尊,水太凉了,你快上来!”
风霁满手的水,直起腰回头:“还好啊……”
顾南逐气的一跺脚,直接也趟水过去:“你先回来,我来捉。水里都是石头,你又看不见,若是摔了怎么办?”
他一低头,便是风霁踩在鹅卵石上的皙白脚趾。顾南逐想要将人直接抱起来送回岸上,又顾及着花百染还坐在石桥上看着,只好牵着风霁的手将人送回到岸边,俯身给她穿鞋。
花百染坐在桥上甩竹竿,笑着看顾南逐气青了的脸:“我都有点儿怀疑你们两个谁是师父谁是弟子了,仙体寒暑不侵,你担心个什么?”
“你寒暑不侵,你自己下来捉啊!”顾南逐回头吼了花百染一句,抿着唇:“寒暑不侵又不是感觉不到冷。”
花百染哈哈大笑,扬手将手上的竹竿丢出去,稳稳地叉住了一条鱼:“你可真小气,算了算了,我不同你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