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顿了顿,继续往下说,“最近我得到几张资料,上面提到了你的名字,单砚朗,是你吧?”
“什么资料?”老人抬眼。
“这份资料的主人与当年的命案很有可能有关,而你的名字出现在其中,上面还提到,当年单家与苏家在生意上有来往,曾经签订几年的运输合同”
苏槿说出资料上的内容,声音微微发抖,既想知道真相,又害怕知道。
她内心恐惧,生怕现在的生活付之一炬,回到以前冰冷c孤独的世界。
“主要帮忙运输进出口的货物,是你忘了?还是生意太小,不记得跟苏家的公司合作过?”
“苏氏船舶的苏恒?”单砚朗似乎突然记起来。
“想起来了?”苏槿的心往下一沉,呼吸随之屏住。
“有点印象,不过没接触过。”他继续签署文件。
闻言,苏槿眉头紧锁,“资料上提到,苏家的公司在一次运货过程中,货柜落入海里,照成巨大的损失,苏家不愿承担全责,与单氏集团闹崩”
“等等。”单砚朗打断她,“单氏集团与苏家没有生意上的关系,如果有,档案库里可以查到资料。”
他指了指单宸勋,“你说。”
“的确没有。”单宸勋查过,也告诉过苏槿,但她不相信。
“资料上说,你与苏恒见过面,见面并不愉快,不欢而散,之后第二天就有一帮古惑仔到码头闹事,砸了几馊货轮,那些古惑仔还扬言要杀了苏恒全家!”苏槿从口袋里摸出钮扣,“你确定没见过苏恒?”
“没有。”单砚朗面不改色。
“那这个呢?”她将钮扣放在桌子上,“这枚钮扣认识吗?是你的吗?”
单砚朗盯着钮扣,他之前从单宸勋那里见过。
“苏槿,我上次问过宗老,并不是他的。”单宸勋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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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钮扣很多人都有,钮扣上也没有特别记号,即便是他本人的,也未必知道是自己的。”苏槿冷冷道。
单砚朗拿起钮扣,仔细端详:“这种钮扣是十几年前的款式,到目前更新换代了三次,拥有这样钮扣的都是单氏家族子孙。”
“十八岁才能参加宗族大会,按时间推算,有这种钮扣的人最小大约三十一岁。”单宸勋说。
苏槿定定看着办公桌后的老人,“今天我来,是想亲自问清楚当年的事,在这之前不去调查,是因为你是单宸勋的长辈,我想相信你”
“我没见过苏恒。”单砚朗再次明确表示。
苏槿拧着眉,看了他片刻,最终没再说话。
“打扰了。”她说了一句,转身走出了房间。
单宸勋与老人打了声招呼,之后跟出去。
苏槿没走远,站在二楼走廊的一扇落地拱门型窗户前。
窗户上贴着油画质地的窗纸,是圣母与一群天使,长着翅膀的天使与女神,画面和谐温馨。
透过窗纸,能感觉到浓浓的母爱。
她一直盯着,目光滞住,眼底有淡淡的血丝。
“我说过,不会是他,但如果真是他,绝不姑息。”他一手压在她肩上,侧头看着她苍白的脸,眼里c语气皆是心疼。
苏槿默默不语,许久才扭头,“我会继续调查的,在此之前,我谁也不信。”
那份资料的真假她不会全信,单砚朗的话她也有怀疑,至于真相,她会调查的。
她重重叹口气,反握住他的手,“我一向冷静,唯有这件事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不该把情绪牵连到你身上,只是一时失控了”
男人用力握住她的手,“你我之间不必在意这些,我理解你的性格,也懂你。”
这么多天来,他第一次露出笑容。
耀眼夺目的笑如阳光,温暖了她的心。
“小槿,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不论多紧急,我们暂时放一放,既然来了瑞士,当做度假吧?休息两天再走?”他提议。
“行。”她干脆地答应。
闻言,男人笑容更深。
他持起她的手吻了一下,又问,“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苏槿摇头:“对我来说,能出远门就是奢望,不敢想着去哪里,因为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想不想去滑雪?”瑞士是滑雪圣地。
“现在十一月还不到,一般要到十二月才是滑雪季节吧?”她没来过,但这里的气候与帝城很接近,应该还不到滑雪季。
“瑞士最佳的滑雪季节是十二月至二月份,不过海拔高的地方这个时间也开放,有没有兴趣?”
“当然有,不
过晚上也开放吗?”她担心这个问题。
“灯光滑雪场,也有不少。”他搂住她的肩,带她往前走。
凌晨十二点,两辆车从庄园出发,单宸勋亲自开一辆,三名护卫开一辆尾随其后。
从苏黎世至采尔马特大约二百公里左右,开车需要两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