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索的眉间没有一丝情绪的破绽，猜不清他心里的想法，究竟有没有相信。
他有些厌恶地远离了她几步，似乎十分不喜欢她身上的味道。
“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姜娆翻了一个大白眼给他：“我用得着你喜欢？”
她从床上扒拉下来自己的枕头，就要朝门外游去。
撒索盯着她抱着枕头的手，“你要干什么？”
姜娆僵了僵身体：“这个房间我住腻了，换一个。”
撒索歪歪头，唇边的弧度平缓：“公主殿下忘记您的宫殿里似乎只准备了两个睡觉的地方呢。”
姜娆当然记得。
都怪那国王下令不让人留宿公主殿内，索性撤掉了所有的卧房，就留下两个房间。
现在他们一人一间。
撒索看着她的背影，见她立在原处久久不语。
突然，她转过头狡黠一笑：“那咱么换一下！”
撒索本能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就比如，平常的她几乎懒得笑这么灿烂。
他想要拒绝，却见姜娆抱着枕头鱼尾快速地摆动，直直朝着他的房间游去，只留下一路的未灭的泡泡。
姜娆赶到房间，迅速将门堵上，喘了几口气，得逞地大笑出声。
她将枕头往床上一扔，就躺了上去。
人鱼一般来说都没有味道的区分的，毕竟在水里，即使他们有发达的肺部，也难以辨认那些散在水里的味道，更别说要有香味了。
但是她趴在床上，却似乎闻到了一股好闻的味道，是一种安心又温柔的味道。
她猜测大概是撒索身上的味道，便在不知不觉之中，枕着香气缓缓闭上了睡眼。
“你为什么杀了我！你害死了我！”
梦里，无数张女孩千疮百孔的脸全都扭曲地朝她袭来，无数双手扯着她的身体似乎想要将她撕成碎片来解心头的恨。
姜娆看见自己似乎站在那个台子旁，看着那本厚重的古文书认真地在念什么。
奇幻的紫光从她的指尖窜出来，涌到台子上的女孩身上，那个女孩子便如同一团水雾一般，开始变换身形、样貌。
在目光刚看到那张脸时，姜娆猛地睁开了眼睛。
梦里的东西均都从她的脑海里消失不见了，任凭她怎么回忆都不能记起什么。
她下意识想到秘密房间里摆放着的那几具人鱼的尸体，抱着枕头忍不住快速地冲向了原本自己的房间。
海上是一轮巨大的明月，海底便也没什么光，到处黑漆漆的一片。
姜娆知道自己的胆子是有那么一些小的，特别是经历了这些位面后，就多了害怕这个情绪。
她快速地摆动着鱼尾，直直冲向自己的房间，撞开了自己的房门。
当她抱着枕头狼狈地站在门口时，男人正坐在她的床沿，垂着头似乎还没有睡。
姜娆一愣：“你你你在干嘛？不睡觉。”
男人抬起眼睛，似乎在反问她。
“我半夜闯进良家少男的房间，没有动任何歪心思！”
姜娆赶忙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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