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凉气抚过后颈,季思危眼中寒气森然,毫不犹豫地向后挥出一棍!
棒球棍结结实实砸在了某样东西上,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陡然响起。
轮椅大幅度的动作一震,险些倾翻,季思危连忙稳住轮椅,以最快的速度调转方向,看向身后。
只见一个和他此刻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用两只奇长的手撑在地板上,额头深深凹进去一块,鲜血淋漓,怨毒地盯着他。
它张着嘴巴呼吸,露出两排细密尖锐的獠牙。
这东西的下半身被拉得很长,像软绵绵的口香糖,一路延伸到柜子上的镜子里,地板上有一行湿哒哒的黏液。
它竟然是从镜子里爬出来的!
“滴答……滴答……”
镜鬼的血不断滴落,在血腥味的刺激下,它的表情越来越凶残,却迟迟没有动作,好像在忌惮什么。
那一击虽用尽全力,却不可能把它伤得那么厉害,季思危顺着它的视线一看,发现手中的棒球棍顶端竟缠绕着一种浅薄的红色血雾。
难道是因为这棒球棍上沾过断头女人的血,所以煞气很重,有以邪制邪的能力吗?
就在季思危垂眸的一刹那,镜鬼撕心裂肺地咆哮一声,一跃而起,双掌化爪,袭向季思危的脑袋!
“砰!”
季思危临危不惧,挥舞棒球棍砸向镜鬼的手腕!
镜鬼的皮肤碰上棒球棍,发出一种皮肉被灼烧的声音,它尖叫一声,迅速收手。
季思危趁胜追击,瞄准它的脑袋挥棍就打。
季思危看起来温文尔雅,动起手却又稳又准,是真正的人狠话不多。
棒球棍被镜鬼的血浸得通红,上端的红色血雾越来越重,邪气四溢。
镜鬼估计没有在活人身上吃过这种亏,一开始还张牙舞爪地想挠季思危的脸,最后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只能抱着脑袋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季思危趁它被打蒙了,径直甩出棒球棍,砸向柜子上的镜子。
“哗啦”一声,镜面破碎,碎片四处飞溅,镜鬼没来得及找下一个藏身之地,尖叫一声化作黑雾,消散于空中。
客厅里静谧得吓人,季思危喘了口气,操纵轮椅谨慎地饶开镜子碎片,捡起棒球棍。
上端的血雾已经消散了,看起来和普通的棒球棍没有任何区别。
旗袍女人听到动静跑了出来,问道:“怎么回事?我好像听到了惨叫声。”
季思危:“没事,镜子里有怪物,我消灭掉了一只。你注意一点,也许不只一只。”
季思危擦干额前的汗水,丝毫没有提刚刚经历过的凶险。
旗袍女人看着坐在轮椅上,温润如玉的季思危,疑惑道:“镜鬼?它很弱吗?”
季思危想了想,点头:“看起来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放心,既然你都打得过,我应该也打得过。”旗袍女人问:“你这边有没有什么发现?”
季思危摇头:“没有。”
“我也没有找到。”旗袍女人摊手:“去找命姐会合吧,她好像在3号房。”
地上的血迹仍在,空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但寸头的尸体却消失了,就像被副本抹去了一样。
阿命站在床边,神色严肃,不时抬手在装饰背景墙上敲打。
余光瞥见旗袍女人推着季思危的轮椅走了过来,阿命指向墙壁,低声说道:“这里是中空的,里面可能有个暗柜。”
“难怪我觉得这个房间比其他房间窄一些。”旗袍女人眼睛里充满希冀:“也许尸体就藏在里面。”
阿命颔首:“有可能,过来帮我把床挪开。”
两人合力挪开沉甸甸的床,很快便在背景墙上发现了一扇隐秘的门,其上有一个钥匙孔。
阿命挑了挑眉,抽出旗袍女人发髻上的细簪子,开始撬锁。
“你还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啊。”旗袍女人语气里透露出一丝敬佩之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阿命的动作,妄想偷师,可惜阿命的速度太快了,一分钟不到就打开了锁。
暗门打开后,一股难以描述的味道溢了出来。
众人定睛一看,发现里面确实有一具打横放着的,用黑色塑料袋和红绳捆得严严实实的人形物品。
旗袍女人和阿命一起把尸体拖了出来
季思危打量着那具臃肿的人形物,觉得不容乐观:“这里面要是个人,身高估计有一米七五,时初不可能有那么高。”
“开袋验尸。”阿命从靴子里抽出匕首,二话不说就要割断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