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卿,只是程咬金对他的一种尊称。
不过想来也难受,古人总要蛋疼给自己弄好几个名字,姓名字也就算了,还总有好事的给自己弄个什么什么居士,什么什么闲人的称号。弄得辨人的时候难受无比,比如,东坡居士是谁?苏东坡啊,苏东坡是谁?就是“自古涟漪佳绝地。绕郭荷花,欲把吴兴比”的苏轼啊!
自报姓名后,房玄龄关怀的看着李承乾,说:“世子,有些事情,并不能只看表面。相比你也知道了,最近咱们这一系,跟太子那一系冲突连连,而且,两边都在拉拢大臣,壮大势力。在这个关头,太子设宴招待秦王,用意就很深了。这可以说是对咱们的一种考验,如果秦王不去,无形之中就会给人一种怕了太子的感觉。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让那些摇摆不定的人怎么看秦王?
现在是生死攸关的紧急时刻,稍有倾覆,都是咱们这一系的末日。您觉得,秦王殿下这个时候,能容许咱们出现勇气上的瑕疵吗?”
听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
听完房玄龄的话,李承乾也不由得敬佩起床上晕倒的老爹。
这次犯险,对他来说明明是可以规避的,但是为了多数人的利益,他还是勇敢的赴宴了。
这样以身涉险,也要保证整体利益的领导者,才是真正的领导者吧。
不由得有点敬佩呢。
“原来如此,小子谢过房卿的教导。”
见李承乾弯腰拱手受教,房玄龄捋捋胡须,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本来他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小小的世子居然还真的理解了。
三人谈话间,躺在床上的李世民不安的扭动了一下,随即醒转过来。
刚一醒,他就捂着肚子,起了一身的冷汗。
看样子,毒素还是没有彻底的清空,或者留下的创伤,没法快速的痊愈。
见秦王醒来,程咬金才松了一口气,要是秦王出事,他这个随从,恐怕也只有一死以谢罪了。
上前扶起秦王,程咬金找了另几层皮裘,堆到他的身后,当作倚靠。
有程咬金的遮挡,李世民并没有看到李承乾,直接问道:“本王昏迷了多久?”
程咬金咬牙道:“只有一个时辰多一点,殿下,太子这厮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了,居然要在酒宴上下毒。以末将之见,咱们也没必要等各路大军的配合了,直接找机会弄死这贼子,还有李元吉那混蛋。到时候,谁还敢跟您强这皇帝之位?”
李世民忍不住拍了一把程咬金:“你就意气用事吧,代兵打仗的时候也是,你带的兵,就知道闷头猛冲,一点不知道迂回是怎么回事。现在天下刚定,各路反王的兵马虽然被收缴了,可是你能保证其中没有野心未死之人?没有大军的配合,咱们的行动不管成与不成,到时候天下大乱是一定的。这样,咱们就都成了千古罪人,这名声,你背的起?”
头掉了碗大的疤,死,程咬金是不怕的。但是一想到自己会被记录在史书上,挨骂千年,顿时浑身都哆嗦了。
房玄龄坐到床边,恶狠狠道:“殿下,太子如此狠心,待到咱们成事,切不可给他留活路。手足相残,确实会被千夫所指,但是一时的仁慈,很有可能会坏事啊!”
李世民点了点头:“本王知道,用不着你们提醒,本王也不会给他活路的。”
如果说建国之初,李世民还有一点饶过李建成和李元吉的想法,此时那是一点都没有了。
在自负的他看来,唐朝自起兵到建国,哪一处不是他出的力?战场凶险,但是身先士卒的,不是只有他一个?
太子李建成,不过是占了一个长子的身份而已,论功绩,他何德何能能占据太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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