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还是没做好准备，跟她再试一次。”
虽然答应过沈晴让她放手去追，可是在林炫这里，沈母总是尽量就着她，“要不合适的话，那就别为难自己了。”
沈母将林炫推到车上，“算了，先上车吧，我带你去见沈叔。”
话剧组成员聚餐的地方偏离市中心，开车到了地点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左右。
这是五年以后，林炫再一次见到沈叔。
他的模样大致没变，跟五年前一样十分好辨认，但却已经不再和之前一样健康，整个人就坐在轮椅上，手背上粘着医用创口贴，应该是刚刚打完针。
“叔怎么了？”林炫有点没忍心，贴在沈姨边上问了一句。
“前些年脑部神经损伤，现在行动越来越不便了。”沈母也不想过于解释病情，“昨天晚上接出来，叔就一直念着你和沈晴的事情。”
林炫感觉到心口有点揪心的疼，持续了一阵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能缓解。
“林炫，送沈叔上去吧。”
林炫点头，接过轮椅的扶手，站在他的后面，轻轻喊他，“叔。”
沈先生的模样多少有些欣慰，慢慢地抬起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幸苦了，孩子。”
其实，也不幸苦。
林炫有这成就，是她这么多年应得的。
“我推您上去吧。”林炫没再说话，送了沈叔上楼。
一直进了包厢，里面才传出一阵阵刺鼻的芳香，林炫目光向边上打量了下，直到确定对方归了位，才松了口气准备出去站会。
“林炫。”沈叔轻轻咳了一声，“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知道自己还是逃不过那一天，可是对方说话了她也不能不应。
“沈叔，您说吧。”林炫站住脚。
“你最近跟沈晴，怎么样？”虽然知道不可能了，但沈叔似乎还是想确定她们的关系，“是不是像你沈姨说的那样？”
大概是，反正八-九不离十吧。
林炫点点头，“就那样吧。”
“我去跟她说。”沈叔表情上看是有点生气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在替林炫不值，“她必须对你负责！你那些年把什么都给她了，不能就这么算了。”
确实什么都给她了，可她也不在乎了。
只要后面日子能过得顺心，也不是不能坚持下来。
“叔放心，我会过得很好。”
林炫总是这么说，但彻底离开沈晴后，没有哪天过的很好。
包厢里气氛安静了一会，直到有些吵杂的声音，林炫才习惯性地退后两步。
剧组的人到了，慕晓也在。
“行，你先去坐着吧。”沈叔对她说。
她点点头，在靠边缘的位置慢慢坐下。
说来今天是为了庆祝话剧取得圆满的，可是林炫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反而没那么开心，一直喝了几口闷酒。
“学姐，别喝了。”慕晓拍了拍她的背部。
心里不舒服，还是大声哭出来有用。
慕晓给她夹了菜，“你多吃些吧。”
包厢里气氛闹哄哄的，庆祝仪式也进行的火热，可是林炫就觉得食不知味。
原本一两个小时的宴席，一直喝酒到差不多九十点钟才散去。
沈母还有些事先走了，林炫独自留在酒席上趴了一会，也没给赵苒打电话。
“学姐，你家在哪里，我要不先送你回去吧？”
见林炫这样，慕晓也急。
可是林炫昏头昏脑，听不太清边上的声音，就知道好像有个人。
慌忙之下，林炫拉住慕晓的手，“……沈晴。”
沈先生在宴席上的话让她想起来许多。
那朵纸花，也让她想起许多。
这几年，因为沈晴，她累了。
想好好休息一下，想有一天，脑子里可以不是她。
慕晓无奈，可是宴席结束，总不能把林炫丢在这很久，“好好好——阿炫，我送你回家？”
虽然没见过沈晴几次，但是沈晴应该就是这么哄她的。
……
慕晓刚想拖起林炫上车，可还不等她做接下去的事，林炫身子往前一倾，抱住她的腰，头埋在她的肩膀上。
慕晓哪见过这场面？
“学……”
哦不对，她现在不是林炫的学妹。
“怎，怎么了？”慕晓又立刻改口说。
全天下，怎么就你沈晴丢下她？
哭过之后，希望没有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