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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做同桌怎么样？”陶芸直接开口。
“您说什么？”
她惊讶地抬眸,一脸错愕。
“是这样的……”陶芸清咳一声,也觉得这个事情比较突然,正色地向她解释。
“陆嘉丞他爸爸和学校的关系,你应该也听过吧。”
孙清禾点点头，并不出声,有关陆嘉丞家和学校的关系，在身边各种人有意无意的被告知下,以及老师偶尔的谈话中，有所了解。
“上次他爸来领陆嘉丞，说见你了，听说你和陆嘉丞相处不错，能管教住他？”陶芸眉梢一抬,再说道她能管住他时,有些迟疑。
孙清禾这孩子算是乖巧，哪里能看出来是管得住陆嘉丞那个混小子的人？
“也不是……”她艰难地舔了下唇，垂眸纠结措辞,“就是……他帮过我几次。”
“可能因为我……是女生吧,所以也没很……”
“那就是相处不错，他能听你的话就行。”陶芸也没有纠结她言语里的为难，毕竟两个人确实来往不多，猛地让她去管陆嘉丞这样的人，肯定不太乐意。
“陶老师……我其实和他关系就是正常同学。”孙清禾听她语气里的果决，急忙推脱。
并不是她不愿意和他同桌。
而且在他已经明明确确告白，说喜欢她之后,实在是不好有太频繁的接触。
晚自习他现在是正常学习交流，所以还可以接受。
倘若现在班级做同桌，晚自习也做同桌，那这样近乎一整天的时间都近距离相处。
实在让人不安。
她没办法在这样的密切接触下，还可以保持自我的清醒。
“不是正常同学关系，还是什么关系？”陶芸觉得她说话奇怪，打量着她不以为意道。
孙清禾苦恼地抿了下唇。
“朱琳老师都和我说了。”陶芸一副纵览大局的了然口吻，“陆嘉丞这几天开始上晚自习了。”
“昨天晚上还趴在教室认认真真写卷子，你不是还给他指导，教他学习了吗？”
“那个……只是帮个忙……”孙清禾顿时有种说不清楚事实的无力感。
“是啊。”陶芸顺着接话，“朱琳把这两天陆嘉丞上晚自习的表现都告诉陆嘉丞爸爸了，所以他爸爸今天和我说，想让你多费心帮他提下成绩。”
“他说上次见你也和你说过这个事情，说陆嘉丞还算听你的话，你又是副班长，还是女孩子，他对女孩子总会包容一些。”
“现在不是马上联考了？你在晚自习都能和他相处的不错，他爸想把陆嘉丞掉到你旁边，和你做同桌，你多看着他，别让他成天混。”
“我呢，是觉得把陆嘉丞掉你旁边也是可以。”陶芸语重心长道，“一来我是对你放心，你学习认真，心也沉得下去，所以就算和陆嘉丞做一起，老师相信你能不受影响。”
“二来，你看陆嘉丞才来几天？”
“以前后排郑德闲几个人以前还不成气候，现在成天跟着他瞎混，班里风气都坏了！现在班级很浮躁！”
说到这个，陶芸隐隐有怒气显现，陆嘉丞没来之前，郑德闲几个人也就偶尔捣乱，现在像找到主心骨一样，跟着陆嘉丞肆无忌惮起来。
班里上课的时候瞎起哄，课下跟着年级其他不成器的学生乱搞。
“我可能也管不住他。”孙清禾低头，小声说。
“也不用多管他，别成天后排厮混，带坏班级风气就行。”陶芸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口吻带着商榷。
“我知道猛地让你和他做同桌，肯定不适应。”陶芸理解她的心情，循循善诱道，“但陆嘉丞现在关系不是和你也不错？”
她眉眼一动，下意识地问了另一人，“那南竹呢？”
听到她的体温，陶芸身形顿了下，摇摇头，“南竹虽然和陆嘉丞一块转来的，也认识挺久的。”
“但根本管不住陆嘉丞，不然也不至于让他这么无法无天。”
孙清禾眼瞳一动，并不说话，手下意识地揪着校裤的裤缝。
“其实，也是看他这两天有那么点上进心，所以想帮帮他。”陶芸坐回椅子。
“因为他妈不喜欢他，所以刚出生不久，他们家就把他扔外婆那边养着，他妈基本也没去看过。陆温也是看快中考才接过来，想让他跟着教育。但陆嘉丞已经在那边养了一身坏毛病，接过来也是自己一个人住。”
“现在也就陆温偶尔管管他，他妈基本不和他说话，但陆温工作生意那么忙，根本抽不出精力管他。他自己也不喜欢那个家。现在关系很僵。”
孙清禾抬眸，没想到陆嘉丞和家里关系这么差。
前几天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纷至沓来。
「我也听说了！不过我听我们班有些人说，陆嘉丞最忍不了别人说他家庭，听说今天那个老师课上说陆嘉丞有娘生没娘养，直接把他惹毛了！」
原来，这才是他和老师冲撞的真正理由。
「“他们？他们才不会在意。”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他冷笑自嘲道。
“可能我死了都未必有人落泪。”」
原来，是真的也许他死了都未必有人落泪。
少年桀骜不驯得像是一阵风，那是因为他没有可以停留的处所。
陶芸还在继续说着话，“所以现在他有那么上进心的话，也是想尽可能让他走上正途。不然天天这样无所事事混日子，他家就是有钱，以后还能干什么呢？”
“好。”她抬眸。
“什么？”被突然打断，只说了一个“好”字，陶芸完全摸不着头脑，
“我愿意。”她目光澄澈，一字一顿。